【Eric剛剛帶回來一個死掉的人類……】
【走的時候明明還是活着的啊。】
【反正就是死掉了,一點氣都沒有。】
…………
海怪圍着塊礁石七嘴八舌地閑聊,突然,一陣刺耳的哭叫聲傳來。
【誰家崽?能不能管管,嚎喪啊?】
【哎呦,我家崽剛生下來兩天就知道不能亂叫了。】
【這個味道,好像是Eric的幼崽。】
話音剛落,海怪就一窩蜂地朝沃爾特的方向遊去。
察覺到有東西靠近,沃爾特停止哭叫,警覺地繃起觸手快速遊動。
但它的速度顯然無法和成年海怪相比,很快,沃爾特被幾隻海怪團團圍住。
發光水母懸在頭頂,照亮了沃爾特和伊桑。
有海怪用觸手拍了拍沃爾特,【是個長得很結實的崽~】
【快看這個小的,天呐,不知道它是怎麼活下來的,随便一條魚都能把它吞進肚子裡吧。】
【一窩就兩個嗎?那肯定不是Eric當母體,否則的話它們會比牛還壯哈哈哈。】
【怪不得這隻這麼小,它們竟然是人類生的,脆弱的人類供養一個胚胎就很困難了。】
【那也一直和人類在一起生活?那大叫沒什麼奇怪的了,他們的幼崽最愛哭,要養一年才會走路,再養半年才會說話,很麻煩的一種生物,帶孩子的人類瘋掉都不奇怪。】
【哎媽媽死了哭哭很正常……】
沃爾特大叫:【我媽媽才沒死!如果不是你們圍着我,我早就找到,嗚——媽媽和爸爸了!】
海怪們聞言愣了下,給沃爾特讓開一條道。
它頂着縮起來小聲抽泣的伊桑就要遊走,一隻海怪突然對伊桑說:【小乖乖,你可得扒緊了别被甩下來,不然就要變成食物了。】
郴銘去而複返,阿底提從沉睡中被迫蘇醒,不耐煩地從洞穴裡探出頭:【又怎麼了?】
話音未落,阿底提就察覺到了異常,【他死了,怎麼回事?】
【割開了脖子,血管裡有海怪的血。】
阿底提:【哦這樣,那你應該把他下葬,可以選擇土葬、火葬或者樹葬。】
郴銘沒接話,阿底提又道:【你總不是想……】
【是,我接受不了阿和死去,母親,隻要待在海底修養,阿和一定會活過來的,對嗎?】
【或許吧,我不能給你确定的答案,】阿底提問:【是自殺還是你殺的?】
【不是自殺,也不是我,是觸手。】
阿底提說:【拿開,我看看他。】
郴銘照做,褚知和脖子上的傷口并沒愈合,阿底提看了眼,注意到他身上的血管已經變成黑色。
【這傷不就是他自己劃開的嗎,是自殺,你簡直是瘋了。】
郴銘:【不是自殺。】
【是不是你自己心裡清楚。】
【不是。】
阿底提不想解釋如何從切口方向和角度判斷是自殺還是他殺,【是他自己想死,你把他救活之後,他難道會感激你嗎?】
【我沒想讓阿和感激我……】
阿底提笑出了聲,【我要表達的是這個意思?你這個理解能力,到底是怎麼在人類社會生存的?】
【不說不錯。】除了褚知和,郴銘也不喜歡和别人說話。
郴銘一向執拗,阿底提沒打算幹涉,更沒閑工夫去管他和人類的愛恨糾纏,【好,你随意,所以來找我幹什麼?】
【阿和脖子上的傷口我無法修複,還有,母親,那串珠子可以給我嗎?】
【什麼?】
郴銘知道那串能持續散發暖白光的珠子是母親最喜歡的東西,于是退一步:【五顆?】
【我欠你的?】阿底提又想到人類十分恐懼黑暗:【就一顆,愛要不要。】
拆珠子時它的心在流血,但當挂在褚知和那截白皙修長的脖子上,阿底提倒沒那麼郁結了。
褚知和脖子上的傷口太深,愈合後留下一道白色的疤痕,郴銘不太滿意:【母親,我不想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