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知和沉默了。
郴銘把沙發罩鋪上,然後去挂窗簾。
不可能,大毛是他從小養的,就算那個人是付承川,他也不會把大毛送人……
為什麼會送走,褚知和很疑惑,又沒人對龜過敏,而且大毛很好養。
郴銘先把陽台的窗簾裝好,然後去裝卧室和書房的,褚知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愣,照理說他可以用觸手幫忙,以他控制觸手的速度,可以保證不被褚知和看到。
但他不敢,人魚戀影片害人,“孩子能修複父母感情”的觀點也害人,老老實實裝褚知和的同類才是最佳法則。
等郴銘裝完窗簾,褚知和仍在發呆,除了第一次打過去的電話被接聽,之後都是自動挂斷——他被拉黑了。
褚知和很郁悶,看樣子在認真回憶,過了一會郴銘聽到他在歎氣。
“去洗澡吧,早點休息,明天還要上班。”
“嗯。”
褚知和從沙發上站起來,到卧室去拿浴巾和睡衣。
他們畢業後就住在這個房子裡,一開始是租,後來房東要賣,問他們要不要買,房子沒什麼問題,地段也不錯,他和郴銘就一人出一半買了下來。
衣物的擺放位置沒變,褚知和的手剛放在浴巾上,腦海中就閃過他手忙腳亂地脫下浴袍,換上外衣的場景,大毛被裝進塑料箱,他慌慌張張逃出門。
至于為什麼是“逃”,因為他能感受到自己當時的焦灼和無助。
等走進浴室,他站在花灑下沖了幾分鐘水,一股難以言喻的潮濕粘稠慢慢籠罩住他,恍惚間,他好像聞到了一股**的味道。
褚知和猛地擡手撐住牆,截止到目前的記憶,他還沒和郴銘做過愛,一般都是用*幫對方解決,最多的那次是在卧室,門窗緊閉着,因為連續**,空氣中彌漫着一股不太好聞的氣味。
他當時有些脫力,郴銘湊上來吻他,或許是房間空氣不好,又或許是其他原因,他其實有點惡心,那種縱/yu過度,身體被完全掏空的感覺讓他感到不安。
郴銘邊吻他,邊用手摸他的身體,他不想掃興,有時又會因為郴銘的撫摸而感到興奮……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這間浴室在最近的兩小時裡,沒被他和郴銘任何一個人使用過的,他竟然有了和那次一樣的惡心感,不對,好像更加強烈,身體也像是被完全榨幹。
褚知和有點難受,于是很快洗完了澡。
他現在27歲,應該早就和郴銘做過愛了。
褚知和穿着睡衣躺在床上,兩人枕同一個枕頭。
他又想起和郴銘□□的事,問:“我們是什麼時候第一次上床?”
“一周年紀念日,A849年8月2号。”
“這麼快,在大學租的房子裡?”
“嗯,你不喜歡在酒店裡做這種事,”郴銘摸了摸褚知和的臉頰,“你現在不記得了,要我說細節給你聽嗎?”
褚知和一邊說“這有什麼細節啊”,一邊又往郴銘懷裡靠了靠。
“在你的房間,隻開了一盞浴室的燈,因為準備工作到位,所以進入得很順利……其實我能看清你的臉,但你說,你看不清我的。”
褚知和的臉有點熱,“那做了多久?”
“一個小時,因為你好像累了。”
“累了就累了,沒累就沒累,怎麼還‘好像’呢?”
“嘴上說着不累,但是腳會軟綿綿的垂着,不是‘好像累了’嗎?”
“哦,”褚知和把手伸進郴銘的睡衣裡,說:“你比之前結實了很多。”
“嗯,可以抱着從頭*到尾。”
“真的嗎,”褚知和突然支起身子看着郴銘,又慢慢躺回去,他問:“……那什麼時候可以試試?”
床頭抽屜裡的東西過期了,都被郴銘扔進了垃圾桶,“明天下班後吧。”
褚知和捏了捏他虬結的肌肉,“真的能一直抱着我嗎?”
“嗯,真的。”
褚知和閉上眼躺回去,把手貼在郴銘腰腹間,“那你好厲害……這兒也很結實。”
翌日,兩人吃完早飯去上班,暴風雨要來了,郴銘仍面不改色。
他們是在停車場遇見付承川的,褚知和搖下車窗,問付承川:“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付承川站在原地,兩個拳頭握緊又松開,好不容易把氣順下去,張嘴第一句就大聲朝褚知和吼:“你少惡人先告狀了!”
“說得你好像接過我的電話一樣!不是玩失蹤嗎,還回來幹什麼?!”付承川冷笑道,彎腰朝駕駛座一看,直接氣笑了,“呦,這不是郴銘嗎?還談着呢,祝你們百年好合。”
褚知和整個人是懵的,他向郴銘投去求助的目光,被付承川看到,又陰陽怪氣地嘲諷道:“哎呀,感情真好,褚知和你怎麼不說話了,來說說你失蹤這兩年半去幹什麼了?難道連怎麼回答别人,都得讓男朋友教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