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爾特哭得抽抽噎噎:【我要去找媽媽……】
伊桑也插一腳:【我也要去……】
阿底提:……
【不可以,都别叫了,聽阿姆說話。】
沃爾特傷心地縮成一團,還在抽抽着。
【人類是一種很危險的生物,如果不能完全僞裝成他們,就絕對不可以随便和人類接觸。】
幼崽好奇地問:【為什麼?】
【因為即使我們的觸手斷掉,也能在短時間内生長出來,人類就不可以,如果他們的四肢斷了,就不會長出新的,所以呢,他們會把你們抓起來研究一下,為什麼你們就能長出新的觸手呢。】
【當然了,他們需要研究很久才能得到結論,但是他們很快就會發現,在你們觸手和軀幹上割開傷口,會愈合得極快。】
【他們會抽你們的血去研究,但一所研究院的效率總歸很低,反正你們可以再生,那就把你們通過手術分割成幾塊,泡在藥劑裡……】
沃爾特哼了一下:【我才不信,他們那麼小,我一根觸手就可以把他們都捆起來,如果他們砍我的觸手,我就把他們都挂在懸崖上。】
伊桑也連連點頭:【對啊,沃爾特長得那麼大,人類對它來說就像是螞蟻。】
【但螞蟻可不會使用武器……】
——
褚知和以為自己隻是不太喜歡室内潛水,但這次才剛下潛到十五米,他就突然感到窒息恐懼。
嘩——
褚知和猛地破水而出,郴銘緊随其後。
“阿和,怎麼了?”
褚知和摘下面罩遊上去。“沒事……不知道怎麼了,有點不習慣室内潛水。”
他一開始學遊泳是為了讓身體放松,後來學潛水則是為了看海裡的珊瑚和魚。
所以在室内潛水單純是要提高潛水技術,但現在褚知和很不舒服。
“郴銘,下周我們周五一下班就飛L市,我好久沒潛水了。”
郴銘面不改色地答應下來,他不能拒絕。
前幾天褚知和和他說,自己晚上做了一個很好的夢。
至于夢的内容,是摸海葵。
褚知和看起來十分開心,他說:“我一直都很想摸,但它們有毒,就隻能想想了,昨天的夢非常真實,我還記得海葵的觸感……”
郴銘聽了一會,冷不丁地問:“那海葵和我的胸肌,哪個好摸?”
“當然是你。”
郴銘的嘴角還沒揚起來,褚知和又說:“海葵我也摸不着啊。”
從那天起,褚知和就犯瘾了,想去珊瑚礁看魚。
兩人來到更衣室,擠一個淋浴間,花灑要換自己帶的,洗發水沐浴露也要用從家裡拿的。
褚知和的背貼着郴銘的胸口,兩人沖了會水,郴銘擠出洗發水,在手心裡搓好塗在褚知和的頭發上。
褚知和的頭皮被郴銘的指腹按壓得很舒服。
他細心體貼,像冬天的太陽。
誰會不喜歡溫暖的陽光呢。
褚知和是喜歡的,下周六郴銘還會和他一起去潛水。
然而,郴銘的情緒就沒有那麼愉悅了,等氣溫上升,褚知和隻會潛水潛得更多,因為魚和珊瑚是看不夠的,他也沒什麼理由去攔着。
褚知和沒有其他特别喜歡的愛好,如果要讓他放棄潛水,總要拿出一個有說服力的理由。
……郴銘想不出來,那就隻能坦白。
坦白……
一股寒意順着腳底闆往上湧,郴銘不敢說,但他又必須考慮到另一種更壞的結果。
如果哪天褚知和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進入到海水中,猝然發現自己的身體異化……
兩人離開潛水館時,郴銘終于下定決心,要盡快把變異的事告訴褚知和。
翌日他們照常上班,下午四點,付承川拉了個會,對完進度後,又硬塞進來一個小項目,說是老合作方加急,要在下班前看到初步方案。
六點四十三,付承川看了眼方案,中規中矩,他很滿意,這種錢少事少的項目就該這麼做,于是高擡貴手放人走了。
郴銘早早定了家海邊酒店,打算今晚就坦白,沒想到下班時間被推遲,臨走時還碰到付承川“邀飯”。
褚知和笑笑,回他:“有約了。”又問八字有一撇了嗎。
付承川的臉耷拉下來,哼了聲,大搖大擺地快步越過他們。
對于突然要在工作日去酒店過夜,褚知和有些疑惑,但沒多問。
兩人解決晚餐的地點是海邊餐廳,風景很好,菜的味道一般。
他們沿着海邊散了會步就回酒店了,郴銘訂的是間庭院,因為打掃起來比較費力,就隻對卧室進行了深度清潔。
褚知和套完一次性被罩,郴銘還在那間大浴室裡忙活。
他走近一看,郴銘在刷小湯池,院子裡有個大的,還有遊泳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