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了出租車,他又扭過頭看站在路邊的郴銘。
他這麼不正常,不和他談戀愛才是明智的決定。
褚知和把東西搬進付承川家,就随便堆在客廳,伊桑和沃爾特在看電視,褚知和見怪不怪,啰嗦了句不準出門就去上班了。
幼崽跟到門邊,目送褚知和離開,又哒哒跑回沙發上舉着眼鏡看動畫片。
一集結束,開始放片尾,伊桑和沃爾特跟着哼,它們實在五音不全,好在音量是小的,打擾不到鄰居。
忽然,兩個幼崽同時磕巴起來,默契地噤聲,把觸手收起來包住自己。
【看來你們很悠閑、很歡樂?】
郴銘憑空出現,踱步到沙發前,彎下腰看着伊桑和沃爾特。
幼崽默默爬到地闆上,給爸爸讓座。
郴銘兩條腿交疊,抱着肩靠在軟靠上。
【亂和阿和說什麼了?自己老實交代吧。】
伊桑:【我們沒亂說話……】
沃爾特不吭聲,郴銘罵它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幼崽聽不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不妨礙委屈,沃爾特繃着嘴,【爸爸你老是罵我,媽媽就從來沒罵過我!】
【閉嘴,還需要我提醒你搞砸過多少件事?因為你我和阿和又吵了多少次架?我罵你都是輕的。】
沃爾特哭哭啼啼:【但是爸爸你也沒少打我!媽媽就從來都不會打崽!】
郴銘突然站起來,吓得沃爾特連連後退,他瞥了眼沒出息的崽,說:【阿和住哪間房,帶我去。】
付承川原本打算把主卧給褚知和住,但褚知和認為即使對方是他最好的朋友,但住人家主卧也不太合适,于是便挑了最裡面的一間客房,還讓付承川承諾這間房隻能給他住。
沃爾特把人帶到,自己擰開把手推開門,床頭有個“小窩”,它和伊桑晚上會到這兒睡。
郴銘不滿它們這種做法,狠狠斥責了幼崽。
伊桑和沃爾特學會了頂嘴,你一句我一句地回怼郴銘,它們說媽媽都同意了,言外之意是郴銘管得太寬,又說人類的幼崽都會和媽媽一起睡。
實際上,褚知和沒同意也沒反對,但如果幼崽睡覺冒水泡吵到他,也會被趕出去。
伊桑和沃爾特的狡辯沒用,郴銘把“小窩”扔了出去,并警告它們不準把他留在這間房子裡的事洩露出去。
郴銘自然不能光明正大地住進來,他隻能像褚知和高三時那樣,把本體縮得很小,顔色變得和周圍環境一模一樣。
褚知和想怎樣就怎樣,想分手他同意,想搬出來就搬,想和付承川住在一起就住,隻一點,要是想和别人談戀愛,郴銘是絕對不會同意。
他不同意,褚知和就不能和别人戀愛,反正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他都能做得出來。
除了這個,褚知和做什麼他都允許。
伊桑和沃爾特看着被扔到門外的“小窩”,它們想和媽媽一起睡,又不敢把窩拖回去,滿糾結地蹲在一旁,隻敢在心裡說爸爸壞。
郴銘躺在床上,褚知和的東西他幾乎都能公用,隻有牙刷不行,他要找個地方藏自己的牙刷。
他希望褚知和快點想起之前的事,想怎麼把情緒發洩到他身上都可以。
——
“哼,郴銘請假了,請了整整一個月!小公司就可以随便請這麼長的假?!不如直接辭職算了!”
付承川義憤填膺,對郴銘的舉動十分不滿!
褚知和則不置一詞,默默工作。
不管怎麼說,他提分手這件事就是很莫名其妙,如果郴銘朝他發洩情緒,他倒會心裡好受些,可郴銘并沒有……
等出租車的時候還對他說,讓他好好生活,不要有負擔。
褚知和突然問付承川:“我和郴銘提分手,是不是挺……”
“沒有,你做的很好!”
他的肩膀被付承川拍了下,“這是你做過最正确的決定,真的!”
“可是……”
“沒有可是!我問你,你為什麼要分手?”
褚知和停下手裡的活,想了一會說:“不合适。”
“不合适就分手不是很正常嗎,再耗下去也不會有好的結果,在一個還沒撕破臉的節點結束,不僅對你好,對他也好啊。”
付承川彎下腰,和褚知和對視,“這叫快刀斬亂麻,長痛不如短痛,你又沒對他做不好的事,隻是提了分手而已,結了婚還能離呢,談戀愛分手不是很平常嗎?”
“再說了每天分手的人那麼多,誰像他一樣還能請下一個月假的?又攤上我這個好合作夥伴,不工作也按時給他打工資,命簡直不要太好!”
褚知和是一個愛亂想的人,不開導一下容易被繞死,付承川就很願意做這個開導他的人。
這次應該可以分得掉,為了慶祝褚知和單身快樂,下班後兩人去了酒吧。
有褚知和這張臉在,搭讪向來少不了,付承川全替他擋了回去,他們在嘈雜的音樂聲中聊天,偶爾會提到小時候,大多都是在聊現在。
付承川問:“以後還有談戀愛的打算嗎?”
褚知和搖搖頭。
“這次隻是一個意外,如果以後遇到合适的,也可以大膽追愛啊。”
褚知和說:“我覺得還是自己一個人比較好,我這個人……不太适合發展親密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