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抱着衣服,憤憤地道:“你如此算計我,就不怕我秋後算賬?”
“大人會嗎?”
“我雖不及大人聰明,但也并非愚笨之人,大人明白嗎?”
“我看,大人還是快些去吧,夫人就要到了。”
“這一切都是你算好的?”
“我不過是個清清白白做點小生意的良民,大人為何這麼看我?”
沈繼離開時,遇到正被人引路往樓上走的劉夫人。
“夫人來了,劉大人已等候多時了。”
劉夫人一臉警惕地看着沈繼:“你是何人,為何知曉我的身份,還認識我夫君?”
“劉大人雖才上任數日,但廉潔奉公的名聲早已傳遍江州,何人不識,早已耳聞夫人溫婉娴靜,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大人為了與夫人共度今日,準備了許久,恰好有能用到我的地方,所以我才知曉。”
劉夫人很是受用,對沈繼的臉色也好了不少:“他還挺用心。”
“那我就不打擾了。”
幾日後,劉大人當衆宣布,江州的茶葉經營權還是由沈家所有。
事後,沈繼又去拜訪了劉大人。
“大人不必如此防備。”
“如今我得到我想要的,自然也想好好謝謝大人。”
“其實自那日後,她一直思念大人,對大人念念不忘,我見大人也對她有情,能促成一段好事,何樂不為。”
劉大人沒有松口:“你什麼意思?”
“都是男人,我當然懂大人的難處。”
“累了一天回到家中,若沒有個可心人,真是難受得緊。”
沈繼将一份地契遞到劉大人面前。
“這是什麼?”
“人已經在等着大人了。”沈繼打量着劉大人的神情,“當然,若大人要辜負這番好意,我自然也不能說什麼。”
想到家中的母老虎,再聯想到柔情似水的美人,劉大人難以抵擋誘惑,還是接下了沈繼的禮物。
“大人,請盡情享用。”
“往後,若有我能效力的地方,大人盡管開口。”
從府衙離開後,常勝不解,問沈繼:“二爺,事情都辦成了,何必還要讨好他?”
“往後總有用得上他的地方,何必把事情弄得太僵。”
“讓他嘗點甜頭,也損失不了什麼。”
忙完了這一件事,沈繼才終于得了空閑,見到甯嫣。
一見他,她卻是一臉的驚恐。
這倒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可即便如此,他還是不悅。
按在他肩上的手,沒什麼力,柔弱無骨的小手,跟貓撓一樣。
“這麼點力氣?”
甯嫣不懂做這種事,沈繼質疑,她不敢反抗,隻能加大了力氣,殊不知在沈繼看來,依舊沒有變化。
沈繼沒了耐心,幹脆一把将人拉到自己身上。
甯嫣坐在沈繼腿上,心裡不自在,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更是不敢與沈繼對視,隻能埋着頭,将雙手放在自己腿前。
“我不出現的日子,是不是很高興?”
甯嫣雖然心裡這樣想,卻是不敢說出來的。
因為沈繼肯定會折騰她。
“不說話,究竟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沈繼不聽到答案不肯罷休,甯嫣被他磨得沒了脾氣,順從地答道:“沒有。”
“沒有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
“沒有……高興。”
“意思是很想我了?”
甯嫣沉默,實在不願說這麼違心的話。
“這麼久不見我,稍微有點眼力見的都該知道問問我近況,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你倒好,偏偏還躲着我,碰你一下,跟要你的命似的。”
“可真沒良心。”
甯嫣不說話。
沈繼幹脆地挑明了:“還不問?”
甯嫣這才終于聽懂了沈繼的意思:“你最近幹什麼去了?”
“生意上的事。”
“哦。”
沈繼在甯嫣腰上掐了一把:“哦什麼。”
“一點好聽的都不會說。”
“我也不懂你說的生意上的事。”
“你多問幾句,我不就告訴你了。”
“生意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是挺麻煩的。”
他後來才知道,那個劉大人針對他的原因。
早兩年,劉大人心儀一個姑娘,可那姑娘鐘情于他,與劉大人定親以後,還對他念念不忘,劉大人得知此事後,大為火光,退了親,因此記恨上了他。
若早知緣由,他早把這件事解決了。
沈繼将事情講了個大概給甯嫣聽,沒想到,甯嫣聽了後的第一反應便是:“如果你早知道,你會怎麼做?”
“當然是把那女人送給他。”
甯嫣愣住:“可是,她喜歡的是你。”
“又或許,她早已成親,有了自己的家庭。”
“那又如何,沒有什麼是錢和權辦不成的事。”
“我也是男人,自然了解他的心理。”
“雖然退了親,早已娶了他人,但是那個女人在他心裡總是一個心結,如今功成名就,午夜夢回總會想那女人當時為什麼不選擇他。”
“将那女人送給他,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禮物。”
“你就沒有一點于心不忍嗎?她曾經對你有情的。”
沈繼奇怪地看着甯嫣:“要有什麼感覺,她喜歡我是她的事,我從來無意,要她去陪劉大人,自然也會給她補償,不會虧待她,又有什麼不好。”
甯嫣心中一震,有些害怕地看着沈繼。
“怎麼了?”
“沒什麼。”
她早該認清的,對外的溫潤謙和不過都是他的僞裝而已,他本質就是一個無情冷血的人,而且是深入骨髓的冷漠。
“下個月要去沈家的茶園一趟,帶你一同去。”
甯嫣有些抗拒地推了沈繼一把,雖然她力氣小,但拒絕的意思已經表露無疑。
“鬧什麼?”
扭動間,藏在袖子裡的針掉出來,紮在了甯嫣的指腹,瞬間起了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