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自己去做這件事?”
甯榕霜不悅:“這幾日,我根本連他的面都沒見到,如何下得了手。”
“更何況,你如今是他的大嫂,比起我跟他也更親近些。”
甯嫣也不是傻子,當然知道甯榕霜此舉的原因并非如她所說。
無非是又想與沈繼有所進展,但又怕承擔責任,唯恐事後被沈繼發現,要找一個能替她辦事又靠得住,且嘴很嚴的人,似乎隻有她了。
可她不敢算計沈繼,又知道若不答應,甯榕霜勢必會糾纏不休,思來想去,隻有一個辦法。
“那個藥沒什麼副作用吧。”
甯榕霜言之鑿鑿:“絕對不會,我怎麼可能害他。”
“……好吧。”
“我答應,但你給我點時間,要找個合适的時機。”
兩邊都是她惹不起的人,隻能先假意答應下來,然後告訴甯榕霜她已經下了藥,反正甯榕霜也不可能去向沈繼求證。
這樣即便以後東窗事發,沈繼追究起來,她也有的解釋。
甯榕霜卻十分心急:“要等到什麼時候,若回了江州,什麼都來不及了。”
甯嫣想了想,道:“去了茶園再說吧。”
本來他們早該到安溪山沈氏茶園的,就因為中途遇劫,才在途徑的鎮上休整了數日,也就耽誤了行程。
甯榕霜也退了一步:“行,你可得把這事放在心上。”
“嗯。”
因為甯嫣的病也好的差不多,所以第二日用完午飯後,他們打算稍作休息就繼續上路。
甯嫣沒什麼行李,早早地就收拾好了,在客棧的後院散步消食。
“大嫂,你好些了吧?”
這還是出事以後,甯嫣第一次見到沈勳。
“好多了。”甯嫣想起那日出事,還多虧了沈勳及時找來援兵,他們才得以獲救,“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要不是你的話,我們還不一定能平安回來。”
“哪裡的話,我還覺得慚愧。”
“怎麼會,你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沈勳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當時都快吓死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就逃出去的。”
“當時那群人拿着刀沖我砍上來,我哪裡見過這種陣仗,想着打也打不過,眼一閉,就打算等死的。”
“刀真要砍到我的時候,我腦子一片空白,接着就失去意識了。”
“沒想到等我醒過來以後,你們都已經不見了,隻剩我一個人,然後二哥給我留了張字條,說讓我趕緊去報官,找人去救你們。”
甯嫣聽着沈勳坦誠地講述那日的經曆,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似乎跟沈繼所講的有些出入。
“不是你二哥拖住那些劫匪讓你逃跑去找報官的嗎?”
沈勳搖頭:“沒有,當時我在馬車上,他沒有跟我在一起。”
甯嫣直覺不對,本欲繼續追問,但想了想,又覺得沒什麼必要。
即便沈繼撒謊,對她也沒什麼妨礙,她又何必刨根問底,非要弄個清楚。
沒必要,也沒意義。
“二哥怎麼說的?”
甯嫣笑了笑:“跟你說的差不多,可能是我記岔了。”
“差不多該走了吧。”
“走吧。”
去安溪山的路上,甯榕霜與甯嫣依舊同乘。
這一路上,甯嫣少不了地聽甯榕霜的囑咐。
“那事你可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