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嫣心虛不敢看沈繼,掰着手指,一邊數着自己已經說過的優點,也借此避開沈繼的視線。
“很可靠。”
甯嫣說了一句真心話,沈繼也有些意外。
他原本以為甯嫣被他逼着誇他,心不甘情不願,隻會說些無關緊要的推口話,這句話一出,倒是讓他愣住了。
一句是說,都已經開口,也沒必要再别扭,甯嫣幹脆繼續說了起來。
“穩重、冷靜、理智、果斷、自信……”
說到這裡,甯嫣的話戛然而止。
沈繼正認真地聽着,突然被吊在半空,不上不下的感覺。
“怎麼不繼續了?”
甯嫣一臉誠懇地望着沈繼:“已經夠了吧。”
“還不夠。”
甯嫣不信,在心裡默默重複了一遍用過的詞彙,好像是還差一點。
“接着說。”
為了說出十個溢美之詞,甯嫣已經絞盡腦汁,幾乎把這麼多年讀過的書,見過的詞語都回憶了一遍,偏偏就想出這麼些來,沈繼卻還要繼續為難她。
“沒有了?”
甯嫣生怕沈繼又兇性大發,閉着眼,雙手抵在他胸前,喊道:“英俊身材好……”
甯嫣說完後許久,沈繼都沒有什麼動作,她這才小心翼翼地緩緩睜開眼,沒想到沈繼正眼裡帶笑盯着她。
甯嫣試着将自己的手往回收,見沈繼還是沒有反應,這才放心地松了口氣。
沒想到,她的手一撤回來,沈繼卻突然欺身而上,擒住她的兩隻手,壓到頭頂,果斷地親了上去。
甯嫣被吻得腦子成了一團漿糊,也還有殘存的理智在掙紮。
明明都已經照沈繼說的做了,根本就是惟命是從,結果還是抵不過他的反複無常。
說好要放了她的,這又是怎麼回事。
果然他這種人的話,一個字一個标點都不能相信。
她就是太蠢了,才會一次又一次地把沈繼的話當真。
兩人唇齒相貼,隻能聽到沈繼含糊地說道:“真乖。”
“以後要一直這麼聽話。”
“想要什麼都可以。”
甯嫣一點也不覺得高興,沈繼對她跟對一件他喜歡的東西沒什麼區别,可以是寵物,可以是物件,反正不是擁有獨立思想的人,隻需要乖乖聽話,滿足他的需求,其他的什麼都不能做。
他喜歡的時候,任由予取予求,可以許下任何承諾,要什麼都可以。
甯嫣很難想象,等到沈繼對她失去了興趣的那一天,又會如何對待她。
想要什麼都可以?
她隻想離開,想要自由。
沈繼像是猜中了她的心思,繼而道:“除了離開。”
沈繼在甯嫣的唇上輕輕咬了一口,便松開了她。
莫名其妙地心情大好,似乎想要彌補,突然問了一句:“有沒有想要的東西?”
“珠寶首飾還是玉器字畫……什麼都可以。”
甯嫣隻是搖頭:“不用。”
沈繼總算是覺察出不對勁的地方。
生意場上的男人,時常應酬,多數在外都有小情人,一邊要陪她們,一邊還要安撫好家裡那位夫人,他見得多,那些人的手段常常就是送些首飾衣服給她們。
酒桌上經常出現的情況,有人喝着喝着,手下人突然來報,說是夫人還在等着。
“告訴她,我今晚就不回去了。”
“那,夫人那邊怎麼交代?”
“您好幾天都沒回去了。”
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十分豪邁,莫名地底氣很足:“男人在外面幹大事,怎麼還要跟她交代,難道像她們女人一樣天天守在家裡,那還算什麼男人。”
“可……夫人那邊……”
“我先前吩咐你買的東西呢?”
“按照您說的,都包好了。”
“帶回去,親自送到夫人手上,該怎麼說,我也教過你了,明白嗎?”
“是,是。”
平日裡,這種情況,沈繼隻是安靜地喝酒,并不參與。
但是總有些人要把話題轉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