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看着那隻浮在半空的歲陽,露出一個自認為十分溫和的笑容。
“想出去嗎?”
“你會那麼好心?”
那隻歲陽上下晃動了一下,似乎是在打量蘇木。
有一部分人類十分好騙,稍微說幾句似是而非的話就會上鈎,但有些人卻十分謹慎,無論怎麼誘惑都不會動搖。
在他看來,蘇木大概率屬于後者。
“當然。”蘇木的語氣開始變得緩慢平和,這種聲調能讓人卸下心防,說不定對歲陽也有用。
“隻需要你幫我一個小忙。”
從這句話中感知到麻煩的歲陽啧了一聲,飄到了離蘇木最遠的地方。
但由于籠子的限制,隻是飄出去了一小段距離,蘇木一伸手就能抓住。
沒同意,但也沒反對。
看來有戲。
從沉默中提取到關鍵信息的蘇木繼續道:“我可以幫你找一具軀體,雖然不如人體靈活,但總歸有了去處,不必待在籠子裡。”
“如果你不滿意的話,我還可以讓百冶為你量身打造一具軀體。”看出歲陽有些心動,蘇木趁熱打鐵。
大不了到時候讓應星在劍鞘上多打一層紋路,先把歲陽忽悠出去再說。
即便對這個條件十分心動,歲陽依舊沒有開口。
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作為有求于人的一方,人類往往會在交易過程中做出讓步。
但他沒想到眼前這個人不按套路出牌。
蘇木的手搭在關押歲陽的籠子上,一副哥倆好的模樣:“話說你叫什麼名字。”
“燎原?”
這些歲陽曾經都是燎原的一部分,也不知道其他歲陽同不同意眼前這隻叫這個名字。
由于其餘歲陽處于禁言狀态,反對聲隻有一個。
籠子裡的歲陽轉了半圈,選擇用屁股對着蘇木:“老子才不要叫這個破名字!”
既然不願意用這個名字,蘇木決定為這隻歲陽取一個新名字。
“燎,燒也。”
要和過往有一定聯系。
“《儀禮·士喪禮》有注:‘火在地曰燎,執之曰燭。’”
也要融入新的東西。
蘇木十分迅速的定下來這隻歲陽的新名字:“你以後就叫執燭吧。”
“陰險小人!”
聽到這個名字,執燭也不用屁股對着人了,周圍焰火猛漲,轉過身對着蘇木破口大罵。
“你才是隻豬!”
聽見執燭中氣十足的聲音,蘇木十分滿意,這一隻絕對有活力!
手指已經勾上籠子提手的蘇木好心情的問道:“那你想叫什麼?”
“要稱呼老子為大爺……哎哎哎,你幹什麼?”
“當然是帶你出去啊。”蘇木拎着籠子往外走,“執燭大爺。”
見通行證要走,其餘歲陽想拼一把,用盡渾身解數想要附在蘇木身上。
但剛一靠近,就被自稱大爺的執燭趕了回去。
感知到身後一陣陰風刮來刮去的蘇木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帶着執燭離開。
在路上,為了防止歲陽外逃,方才引路的判官交給蘇木一套簡化過的拘字法決,并直言:
“如若歲陽動亂,就地收押即可。”
用大白話來講就是:這隻歲陽要是惹事了,直接揍就行。
聽到這話的執燭啧吧了半天,不情不願的被蘇木拎着走。
就在脫離此處的那一刻,先前有由蘇木定下的禁言敕令逐漸消散。
被執燭壓制的歲陽你一言我一語的讨論起來,其中絕大部分内容是在讨論有了新名字的執燭,并且将重點放在了這個名字的娛樂性上。
離開此地的執燭并不知道他已經成為了其餘歲陽的談資。接觸到久違的日光,讓他心中的怒氣消散了一部分。
在籠子裡四處轉悠的執燭懶散的開口:“你要帶本大爺去哪兒?”
“當然是履行諾言,為你找一副新的軀體。”
為了避免引起騷動,蘇木特意繞了一段路,走了花鳥市場的路。
在一衆拎着鳥的大爺中,蘇木拎着個大爺混迹其中。
一人一歲陽正在交談時,一個眼神不太好的大爺湊了過來。
看着籠子裡那一團綠色,大爺依靠自己的過往經驗給出了判斷。
他指着蘇木的籠子問道:“小友的鹦鹉……”
“去去去,你才是鹦鹉呢!”被錯認成鹦鹉的執燭恨不得從籠子裡沖出去,給對方一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