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可以原諒你的無知,隻要……”
“太可惜了。”
聽到這隻“鹦鹉”說話流利,但口出狂言,大爺十分惋惜的搖頭,“髒了口,可不好改回來。”
“你也是。”大爺話鋒一轉,對準蘇木,“不要老教一些有的沒的,養鹦鹉就要認真養。”
“跟我學——”
大爺從口袋裡掏出幾粒堅果,湊到籠子旁,字正腔圓道:“恭喜發财。”
“去你大爺!”
執燭本以為他的名字已經是被羞辱的極限了,沒想到仙舟的老頭才是最為陰險的家夥。
竟然敢把自己認成那學人口舌的低等玩意,簡直是奇恥大辱!
“頑劣,實在是頑劣!”
聽到“鹦鹉”越說越髒,大爺脾氣也上來了,拿着堅果的手直抖,袖子一甩,罵罵咧咧的走了。
“我呸!”執燭不服氣的叫喊,“還恭喜發财,老子祝你一輩子都發不了财!”
陡然升高的咒罵聲吸引了一小批路人,他們拉着朋友拎着鳥,時不時的看向這對詭異的組合說上幾句。
不想被當成談資的蘇木加快步伐,拎着手裡的罪魁禍首跑到了工造司。
工造司的外圍允許民衆參觀遊覽,但内部鍛造重地就需要仔細審核。
前段時間蘇木帶來的玻璃晶體令工造司上下印象深刻,再加上應星如今的地位,守門人核對好身份,确定沒有頂替的風險後,動作利索的放行。
剛一進門,還沒來得及看清裡面到底有誰,蘇木就聽見一陣撲棱棱的聲音。
一隻做工精巧的木制團雀斜繞着蘇木飛了一圈,啪嗒一聲落在他的頭頂,似乎覺得這個地方很适合做窩。
視線轉向機巧團雀飛過來的地方,蘇木側身,同應星對上視線。
蘇木拿下團雀還給他:“你這是在做什麼?”
“抽空磨得小玩意。”應星一邊檢查着手裡的機巧,一邊帶着人往裡面走。
在蘇木前往将軍府後,白珩與景元見應星疲憊不堪,果斷取消了火鍋之旅,就近找了一家出菜快的餐館。
菜品上充當裝飾的東西被廚師雕刻成了團雀,看着新鮮的景元生出了養一隻的想法,又怕自己養不好。
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後,應星說他有辦法。
仙舟如今的鍛造工藝早已能做到以假亂真,雕個團雀也不費事,不會耽誤工期。
吃完飯的應星幹脆直接來了工造司,三下五除二的雕出一隻團雀。
可在試飛環節出了點小意外。
團雀的飛行路線并不在應星的預計軌道上,一路斜着翅膀,直到落在蘇木的頭頂上。
将人帶到自己的辦公室後,應星繼續掰開翅膀檢查。
考慮到木質結構容易斷裂,在制作過程中應星特意上了一層膠水,這層膠水變幹的速度比他預想的要慢。
粘稠的、半幹的膠水滲進機巧内部的零件中,進而影響了飛行方向。
聽完全程的蘇木阻止了應星的動作,他将封印歲陽的籠子拎了上來。
籠子裡的歲陽一如既往的用屁股對着人,直到蘇木拿起一張符箓戳了戳,感知到威脅的執燭轉過身,沒好氣的問:“你又想幹什麼?”
“你忘了我答應你什麼了嗎?”
說這話時,蘇木用手指着應星手中的機巧團雀。
“你當初可不是這麼承諾的!”
意識到蘇木想幹什麼的執燭變換了仙舟陰險人物的排序,蘇木自此超過花鳥市場的大爺,榮登第一。
“是不是新的軀體?”蘇木從應星手中接過團雀,放在籠子旁邊,“是不是百冶親手制作的?”
“陰險、狡詐、卑鄙又無恥的仙舟人!”
被坑了的執燭在籠子裡上蹿下跳,把自己學過的髒話全罵了一遍。
成功把歲陽惹毛了的蘇木又對着應星介紹:“這是最有活力的一隻歲陽,絕對符合你的要求!”
應星:“……”
确實很活潑。
在教會應星那些控制歲陽的手段後,蘇木主動起身告辭。
身為醫者,他比誰都要清楚安靜的環境才有助于人們思考。
在回家的路上,蘇木在心中計算自己手中能用的東西。
交流會的功績被他換了一隻歲陽,這或許能幫助應星。
改良的鎮定劑讓他從曜青帶走了呼雷,得到了一個新的試驗品,呼雷那具有吞噬性與感染性的血是一個新的方向。
倉庫裡有祖輩留下的建木,他們排除了一個錯誤方向,給他留下了一塊新鮮的建木,以及一個可供嘗試的途徑。
他那反複提交又被反複打回的報告是一個全新的,幾率渺茫的方向。
廢棄的實驗室裡還有……視肉!
近期蘇木有些忙過頭了,自從将實驗室設備搬到幽囚獄後,他就沒怎麼去過家中的實驗室。
那塊從尚滋味帶回來的視肉也被他忘到腦後,也不知道那東西還有沒有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