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皇帝一揮手,像是真不在意此事,“既然你那麼想與她相聚,不如與朕一同出席中秋宴席。”
“妾……不曾見過此等大場面,若是倒是出醜給陛下面上蒙羞就不好了。”慕景瑤假裝害怕說道。
“有朕在,你有何可懼怕。”
“這……陛下不是要陪着皇後娘娘麼?妾,可入不了陛下的眼。”
“皇後,你可想當皇後?”皇帝意有所指地問道。
“妾不敢,請陛下贖罪。”
“怎麼如此害怕,朕不過随口說說,既然你不想也不願那就算了罷。”皇帝大笑着她,“快起來罷。”
“謝陛下。”慕景瑤小心翼翼立在原處,沒有再聽到皇帝的聲音也不敢動彈。
“你剛說在宮中感覺孤寂,想來是真疏忽了,既然如此就讓承恩侯夫人每日都進宮陪陪你罷。”
“謝陛下隆恩。”她心中實在摸索不出皇帝的意思,除了謝恩不敢多說半句。
“對了,你過來看看這個。”
她快步走到皇帝身旁,順着他的指示看到桌上的聖旨,驚得發出一聲嬌呼,又蒙住口鼻說道、:“陛下這是……”
“上次不是說要給你父親兄長些謝禮麼?你看着真準備得如何,他們可會滿意。”黃西笑着看向她問道。
“陛下準備的,他們一定會滿意,妾先替爹爹兄長謝過陛下。”她福身要行禮卻被皇帝伸手攔下,隻得輕輕靠在他肩上。
“頤妃滿意就好,中秋宴上便會讓人宣讀此聖旨,你若是去了定可以見證這時刻。”
“陛下……”她嬌/羞喚一聲,卻故意不回答。
傅淮書眉頭緊緊皺成川字盯着桌上的聖旨,他是沒想到那人本事這麼大,竟還能讓皇帝下旨召葉蘿衣每日進宮陪侍。
這宮中可不是他能把控的地方,若是那人暗中對葉蘿衣動手,他定是不能立時出現将她護住。
“這可如何破局?”
看他苦大仇深坐了快一下午,專注看着桌上那道聖旨,就連她走進的腳步聲都并未聽到,她将手輕輕覆在他肩上喚道:“侯爺。”
“你怎麼來了?夜晚寒氣重,趕快回去歇着罷。”傅淮書一把抓住她的手,試探她手上的溫度。
“沒事,我不冷。莫要擔心,她在宮中也不能對我做什麼,許是真的孤寂,想找個人去解解悶。”她知道他心中的擔憂,小心寬慰道。
“唉,隻是這事情實在蹊跷,她怎麼突然就孤寂無聊了?而且你們又沒有甚麼交情,為什麼要找你進宮陪她,而不是其他以前往來密切的貴女。”傅淮書還是放不小心,神色擔憂看着她說道。
“而且你身子尚未全好,她該不會要暗中動手腳。在茶水中下毒,或是讓人将你推入禦花園的湖中?”傅淮書越想越感覺進宮危險。
“放心罷,我可是大夫,若是她在茶水中下毒我定能察覺。且我進宮就是去見她,若是我受到傷害,這明眼人不就一眼看出是她下的手麼?”葉蘿衣回握住他的手,目光溫和看向他,“沒事的,莫要過分擔心。”
傅淮書還想說什麼,卻被葉蘿衣倒進屋内,說道:“侯爺早些歇息罷,你明個兒還要起個大早去上朝。”
再次進這皇宮,她心中已經大概有了些數,惶恐情緒也消減許多,甚至還透過軟轎随風翻飛的窗簾瞟了幾眼宮中的風景。
宮中的景緻格外别緻,一看便知定是每日都有人在打理,樹葉都長得整整齊齊,花的也是特别搭配,随着周圍景緻變化。
這次頤妃的宮殿有了牌匾,隻是還有塊紅布遮着,看不到上面的刻字。宮殿内的擺設也與上次大有不同,那個放在面前的屏風回到了軟座後,桌椅、花瓶、字畫等也全部都備上了。
就連那濃郁的熏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香味,淡雅的梅香。
“先在這等着罷。”葉茹姑姑冷淡丢下句話就退出殿外。
她一人在這宮殿中不敢随處亂走,無人邀請也不敢坐下,隻是埋着腦袋站在桌旁,等待那人的到來。
前方突然傳來一陣響動,她一眼撇到正在走來那個身影,忍不住倒吸口涼氣,甚至往後退了一步,口中喃喃念道:“娘娘?”
“怎麼?昨日剛見過,現在就不認識我了?”慕景瑤手中還是拿着把扇子,笑盈盈地看着她。
看這個打扮得和她昨日幾乎一樣的人,葉蘿衣隻覺毛骨悚然,就像看到鏡中的自己走了出來,愣在原地說不出其他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