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哭了。”傅淮書把人攬入懷中,幽幽歎口氣,“你不信我會愛你、敬你、護你周全麼?”
“我是太高興了。”
“我臉上可是有甚麼東西?”
“沒有。”
“那你為何一直盯着我。可是有事要同我說?”傅淮書放下手中書卷看着懷中人問道。
“是啊。我怎麼隻想盯着你看。”葉蘿衣靠在他肩上笑意不達眼底地說道,“許是我對你愛意太深。”
“是麼?”傅淮書低頭看着她,卻捕捉到她眼中稍縱即逝的悲傷情緒,心中更覺怪異,“當真……沒有要事要告訴我麼?”
“當然,若是有要事,我怎會故意隐瞞。”
“好。”見葉蘿衣不願說,他也不勉強,拿起桌上的書又開始翻閱。
“侯爺。”葉蘿衣靠在他肩上,看着桌邊那盆山茶花輕輕喚道。
“嗯。”
“你明日何時進宮?”
“一/大早就要在宮裡待着,半夜才能回來。”想到這傅淮書隻覺苦不堪言,又将書丢回桌上,伸手摟着她,“一想到要離開夫人如此久,為夫就覺心如刀絞。不如我也稱病不去了罷。”
“侯爺!莫要胡鬧。”她深深吸一口氣,才又開口:“你身上這味道真好聞,可是拆人調配的香料。”
聽她這話,傅淮書還擡手放在嗅嗅自己的袖子才問道:“我身上有何味道?”
“冷冽的寒梅香氣。若是隻聞味道,不見其人,别人怕是要認為見到的是哪家閨秀。”葉蘿衣調皮看着他說道。
“夫人竟故意拿我取笑,實在該罰。”
“好侯爺放過我罷。”葉蘿衣被他鬧得哈哈笑得止不住,隻能向他求饒。
看她伏在自己肩上笑得眼淚都要落下,傅淮書才停下手又将人攬在懷中,輕輕撫背給她順氣。
“侯爺,夫人廚房已經備好飯菜,可要傳晚膳。”豆蔻站在門邊笑着看向他們問道。
“豆蔻快傳晚上罷。”
“好嘞,夫人。”
“侯爺日後可……”想到他們不會再有日後,葉蘿衣的話生生停住。
傅淮書奇怪看着她,問道:“侯爺日後可如何?”
“侯爺日後可……莫要在豆蔻面前這樣,教壞小孩子可不好。”她強打起精神看向他說道。
“那夫人可要看好我。”傅淮書眨巴着眼睛看着她。
見她隻是看着自己勉強牽起嘴角,并未如他預想中那樣開口怪他孟浪,傅淮書皺眉問道:“你可是有事瞞着我?”
“我……”她垂眸看向他們握在一起的手,思索片刻才又看着他笑道,“我怎麼會有事瞞着侯爺,妾隻是有些乏了。”
“當真?”傅淮書将信将疑地看着她。
“當真。”她低又低下頭聲音極輕答道。
二人剛坐到桌前,于斯在傅淮書身邊不知說了甚麼,他就沉着臉出去了。
葉蘿衣看着一桌子菜卻也沒胃口,便讓人将桌子撤了去,又将豆蔻二人叫到書房裡。
“我已經你們哪日要學什麼寫在這冊子上,日後我……你們自己跟着學就是,若是有不懂就問侯爺。可聽明白了。”她把冊子放在豆蔻手上,看着她問道。
“夫人,你要離開侯府麼?為何要現在告訴我們這些。”豆蔻睜着水靈靈的大眼睛看向她問道。
看到豆蔻小荷二人一臉天真無邪看着自己,葉蘿衣眼眶中淚水翻湧,她伸手抹去淚珠才笑着說道:“我這些日子身子不好,怠慢了教你們識字,所以才……才想到這個法子,不讓你們偷懶。”
“真的麼?”
“夫人,小荷不要你走。”小荷也拉着她衣裳下擺,可憐巴巴說道。
她俯身抹去小荷臉上的淚水,撫着她們二人的小腦袋,說道:“日後你們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也……讓侯爺多多保重身子。”
“夫人你在說甚麼?”
“你要去哪,小荷要和你一塊去。
“豆蔻也不要離開夫人!”
兩個人孩子抱着她哇哇哭起來,屋中也彌漫着悲傷氛圍,讓人無比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