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要嫁,便要嫁個最英勇的女子,她既能攻破我契丹大将,那便是本宮想嫁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
白帝朗聲大笑
“有膽色!契丹的皇子,果然不一般!”
視線轉向郁羗儒,白帝問道:
“不知攝政王意下如何啊?”
郁羗儒看了眼大殿中央孤身一人立着的男兒,起身回複道:
“承蒙二皇子錯愛,你我素不相識,談不上喜歡,更無從說得嫁娶,女兒當志在四方,本王如今剛受封回京,尚未來得及還報聖恩,故而還不打算娶夫。”
耶律連光聞言卻是看向郁羗儒直接親自問她:
“成家立業,得先成家後立業不是?更何況你已有戰功在身,還是說你看本宮不上,這隻是你的推托之詞。”
殿堂之上敢親自提自己的嫁娶之事,大方表達自己的想法,不懼和攝政王當場對峙
若說方才白長弦誇他時楊簡簡隻覺得他好看,那此時他這般言行倒是真真讓楊簡簡感到佩服
這世道對男兒多有苛責,敢于發聲争取自己的婚姻之事,已是不易
與白長弦對視一眼,兩人眼中對他俱是欣賞之色
“二皇子言重了,本王并非推脫,隻是婚姻一事于本王而言不可随便,須得是兩情相悅方有一段佳緣,您也并非對我有情不是?
我大冶優秀女兒無數,若是要結秦晉之好,何不多留在大冶幾日,待對我朝女兒了解以後再做決斷也不遲。”
郁羗儒這拒絕的話說得明白又有理有據,連面子和退路都給耶律連光留齊了,可以說很是得體了
見兩人說得差不多了,白帝這才出言道:
“攝政王所言極是,婚姻之事不可随便,二皇子不若就依攝政王所言,多在大冶住上幾日,再細細考慮如何?”
事已至此,耶律連光也不再多說,擡手施禮後,答應後便退下了
宴會繼續,對于方才的插曲衆人并未過多在意,隻是契丹正使對耶律連光暗自使了許多眼神,他隻低頭喝酒,裝作看不見
坐得久了難免覺得煩悶,白長弦便同楊簡簡打了個招呼後出了大殿
大殿内人多氣暖,驟然出來卻是有些涼,偶爾帶過一道風更是錐心的冷
白長弦打了個哆嗦,突然有些後悔出來了
“夜間更深露重,你怎地隻穿那麼些便出來了,吹了風再染了風寒,怕是要與狩獵無緣了。”
随着話音落下的是一件厚厚的白色大氅,大氅驟然落在他身上,掀起一絲松木氣息
一轉頭便對上郁羗儒帶着笑意的鳳眼,忽地晃了神
“羗儒姐姐。”
糯生生的嗓音還帶着些許鼻音,許是忽然吹了冷風所引起的
“下次出來記得給帝卿帶件厚些的鬥篷,莫要再讓他着涼。”
郁羗儒對白長弦身後的小竹說着
小竹自己也覺得今日帶的鬥篷有些薄了,低頭稱是,又替白長弦攏了攏大氅領口
“羗儒姐姐怎麼也出來了?”
“席中酒氣有些大,覺着有些悶得慌便出來透透氣,與你一樣。”
白長弦點點頭,看着平靜的湖面,突然想起席中契丹二皇子的事,于是問她:
“羗儒姐姐當真對二皇子無意嗎?”
聽他這麼問,郁羗儒挑了挑眉
“怎地突然問這個?”
“就是好奇罷了,我覺着那二皇子倒是很好,模樣好看不說,為人也頗有膽色,所以心中對他也很是喜歡。”
白長弦說得一臉認真,倒有些羨慕的神色
“确實是個很好的男兒,隻是他蒙着面,你又是怎知他模樣好看的?”
“自然是感覺啊,他蒙着面都如此好看了,真容定是不差的。”
說着,突然想到什麼,轉頭盯着郁羗儒驚訝道:
“羗儒姐姐這麼說,該不是因為怕他不好看所以才不同意娶人家的吧?”
郁羗儒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實在不知怎的就扯到這兒了
“自然不是,你想到哪兒去了?我一個女子怎好議論一個待字閨中的男子容貌,這像什麼話?”
“也是。”
白長弦點頭
“那羗儒姐姐是真的對他無意喽?”
“自然。”
“那羗儒姐姐喜歡怎樣的男兒啊?”
見白長弦一雙杏眸亮晶晶的望着她,郁羗儒唇角輕勾,曲起食指輕敲了下他的額頭
“哎呦!羗儒姐姐,你打我做什麼?”
白長弦捂着額頭,有些委屈
“小孩子家家懂什麼喜不喜歡的,你還是好好養好身體,莫要想這些有的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