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長弦嘟着嘴,聽着楊簡簡寵溺的聲音,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委屈來
“簡簡,不知怎麼了,我覺得身子有些不爽利。”
一聽白長弦這麼說,楊簡簡瞬間擔心了起來,語氣急切地詢問道:
“身子不爽利?哪裡,頭疼嗎?可是染了風寒?哎呀,我早說……”
“不是的,不是頭疼……”
白長弦搖搖頭,猶猶豫豫地看着他
“那是什麼?”
迎着楊簡簡擔心的視線,白長弦慢慢吞吞地擡手指了指胸口
“這兒,這兒有些不爽利,雖不疼,卻總覺着悶了一口氣。”
楊簡簡順着他的手按了按
“這兒嗎?什麼時候開始不舒服的?”
“就方才,方才坐在那,然後看到……看到……”說到這卻又頓住了
半晌又擡起頭來望着楊簡簡,可憐巴巴地道:
“我是不是病了?”
楊簡簡聽他這一番描述下來,終于察覺了不對
“看着什麼了?”
“看着……看着羗儒姐姐了,她,她和契丹二皇子……”
沒料到是郁羗儒,楊簡簡有些不太敢相信
“攝政王和契丹二皇子?她們,怎麼了?”
“羗儒姐姐給他送傘了,她們還一起回了賬中,她們……簡簡,我覺得又有些難受了。”
見他這樣,楊簡簡還有什麼不知道的,他雖沒有過心怡的女子,卻是看過許多話本,隻是沒想到白長弦竟會對郁羗儒起了心思
“你不是病了。”
“不是病了?那是為何這樣不舒服?”
楊簡簡看着他啧啧搖頭,高深地撫着自己并不存在的胡子道:
“你啊,你這是醋了。”
“醋了?”
白長弦疑惑地看着他
“對啊,你醋了,因為攝政王給耶律連光送了傘,兩人還一起回了一個營帳,所以你醋了。”
末了還湊近白長弦的耳朵補上了一句
“吃的八成是攝政王的醋。”
白長弦愣住,似乎沒想到是這麼個原因
“不過我倒好奇,你們倆何時這麼親密了?竟讓你對她起了心思。”
白長弦也沒想通,她們攏共也沒相處多久吧,可是,好像也見過挺多次的
她帶他出宮遊玩,護着他沒有被貓兒抓,同他在亭子裡閑談……
細數下來,兩人似乎也見過許多次面了
是了,她那樣好,他便是對她喜歡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察覺到了自己的心事的源頭,白長弦悶着聲不說話,将自己埋進了被子裡
“了了?快起來吧,莫要悶壞了。”
楊簡簡拍拍他的肩膀,試圖将他叫起來
白長弦卻搖頭固執地不起來
“簡簡,你别管我,讓我靜一會兒。”
楊簡簡見他這樣,怕是什麼也聽不進去,活了十六年的小郎君頭一次心動還是因為吃了醋,别扭些也正常
楊簡簡歎了口氣,沒再強求他
“罷了,既如此,我便先回去了,你莫要将自己一直悶在被子裡。”
外邊響起撐傘的聲音,好一會兒之後,似乎隻剩下雨聲了,白長弦這才側過頭趴在被子上,看着床幔出神
腦海裡一邊回響着楊簡簡方才的話,困悶于自己竟然對郁羗儒動了心,一邊又想着方才在帳子前看到的場景,心中煩悶得緊
“哎呀!”
手邊的被子突然下陷,視線裡多了隻雪白的狐狸趴在被子上,見白長弦看它也歪着腦袋和他對視
白長弦被它這可憐可愛的模樣迷了眼,又瞬間覺得不該如此,于是強忍着想要将小狐狸崽子抱在懷裡的沖動
擡起手掌虛捂住它的腦袋,将自己的頭轉到了另一邊
那狐狸掙紮着從白長弦手中出來,見他轉頭以為他在和自己玩鬧,于是興奮地兩步跳到另一頭看着白長弦
這下白長弦忍不住了,猛地坐起身來,将小家夥狠狠抱在懷裡蹂躏了兩下,這才将它松開
末了又氣又憐道:
“果然是隻狐狸,慣是會勾人憐愛的!”
小狐狸聽不懂白長弦的弦外之音,隻無辜地眨巴着眼睛,歪着腦袋看他,邀請他和自己一起玩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