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長弦左右搖擺着,一邊是多年來的男兒規訓,一邊是耶律連光和他說的話,怎麼選也不是
“不若這樣,你可喝過酒?”
耶律連光想了想問他
“喝過的。”
雖然是許久以前了,但也是喝過的吧
“酒量如何?”
酒量?白長弦想了想,以前三皇姐給他帶過一壺梅子酒,他都喝完了,也不見醉,應當是不錯的吧
“能喝一壺。”
“這麼厲害?看不出來啊了了?”
耶律連光有些驚訝,他還以為白長弦是從未喝過酒的
“我有個辦法,酒壯慫人膽,若是你害怕便喝酒,喝了酒就不怕了。”
“那會喝醉嗎?”
白長弦擔心地問
“你若能喝一壺的話,那應當是不會醉的,少喝些便是了。”
白長弦思考了片刻,覺得耶律連光說得有道理,喝了酒做的事是不作數的,所以喝了酒再看圖冊,也不算出格吧……
決定好了,白長弦便拿起一旁的酒壺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
拿起酒杯,耶律連光朝他遞了一個堅定的眼神,于是他毅然決然的仰頭,将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一杯酒入喉,咽喉處有些火辣辣的,灼熱從唇齒燒進胃裡,白長弦緊皺着眉,很是不适應
耶律連光直接将冊子翻開來,大咧咧地擺在桌子上,白長弦低頭看去,覺着好像确實不像方才那般不自在了
隻是這畫面好像有些不太清晰,越到後面越是看不清楚了,難道是這畫師的手法不太好?還是說這冊子比較老舊了
這樣想着,白長弦便直接問了出來
“掌儀公怎地拿了這麼一本冊子給你,畫得這樣不清楚,都要看不見了。”
耶律連光沒聽出什麼不對勁,笑着回他:
“這酒真是給你壯了膽,竟想看更清楚的。”
白長弦見耶律連光不相信,于是擡手指了指那頁圖冊
“你看看,這都要看不清臉了。”
耶律連光見他指着桌子說話,這才發現了問題,于是立刻捧起了他的臉
驟然被耶律連光擡起頭,白長弦還有些懵,也不掙紮,隻眼神迷茫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做
“連光,你幹嘛?”
耶律連光看他這副樣子,瞬間慌了神
“了了,你是不是醉了?你不是說你酒量還不錯,能喝一壺的嗎?怎地一杯就醉了?”
“醉了?”
不服氣耶律連光的話,為了證明自己沒有喝醉,白長弦撐着桌子站了起來,要走兩步給他瞧瞧
“我才沒醉,你看我——啊!”
剛站起身要邁出腳步便險些被自己絆倒,好在耶律連光手疾眼快,力氣也比一般男子要大些,這才将他扶住,沒讓他栽倒
聽到白長弦的驚呼,小竹馬上開了房門進來了
一進來白長弦便看着他傻乎乎的笑,看了眼桌上用過的兩個酒杯,小竹瞪大了眼睛問耶律連光:
“二皇夫,您讓殿下喝酒了?”
面對小竹的問話,耶律連光有些心虛,卻也沒反駁
“二皇夫,這,您怎麼能讓殿下喝酒呢?這可如何是好?”
白潇大婚的日子,外面都是賓客,現在白長弦這副樣子,他确實責任重大
耶律連光自責地拍着頭,他還真是,怎麼還像以前在契丹一樣胡鬧,也沒個分寸
“現在外面還有誰在?”
小竹想了想,回他
“三皇女幫二皇女擋酒喝醉了,太女殿下還有一些個皇女已經回宮了,如今外面還有袁家大小姐,楊家二小姐,還有攝政王,還有……”
“等一下!”
耶律連光打斷了還在思考的小竹
“小竹,你悄悄去給攝政王報信,就說九殿下不小心喝醉了,讓她到後院來幫忙将殿下送回宮去。”
“這,可是攝政王是外女,這不妥吧……”
耶律連光也知道不妥,可現在這個情況,也隻有郁羗儒能相信些,總不能随便讓些什麼人送白長弦回宮,若是出了什麼意外如何是好
“快些去吧,你一路跟着些便是,現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想到之前從行宮回京時攝政王也曾照顧過白長弦,沒辦法,小竹隻能将白長弦留在耶律連光這裡,出去找人了
小竹找到郁羗儒告訴她白長弦在後院喝醉時,郁羗儒是震驚的,随後便趕緊随着小竹向後院趕去
兩步跨進後院,礙于不方便進婚房,于是小竹同兩個侍人将白長弦攙了出來
一見到郁羗儒,白長弦便将身邊攙着自己的人推開來,直直要朝她那邊撞去
手臂用力一攬,将蠻撞過來的人接進懷裡,白長弦咧着嘴角揚起頭朝她傻笑着
“羗儒姐姐~”
帶着醉意男兒嗓音比平日裡更輕些,尾音卻帶了些彎轉的調調,嬌俏得很,聽得郁羗儒耳根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