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不見,九殿下膽子倒是大了不少。”
郁羗儒将人接住,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面上沒有什麼表情,看不出喜怒
“攝政王,此事都是我的責任,還請您幫忙将九殿下安全送回帝卿府。”
點點頭算是應下,沒接耶律連光的話,郁羗儒将懷裡醉得昏昏沉沉的人抱起從後院離開了
小郎君酒品不錯,還算乖巧,一路上也不見鬧騰
因着白長弦沒怎麼喝過酒,這一下吃醉了怕他身體吃不消,于是讓小竹拿了件大氅将他裹住,郁羗儒快馬加鞭将人送回去看禦醫
馬上颠簸,郁羗儒盡量将人抱牢些
但從沒抱過這般嬌弱的郎君騎馬,郁羗儒有些掌握不住力道,不時将人環得太緊,還得白長弦自己扒開大氅呼吸
“我們去哪?好難受……”
小郎君苦着臉,趴在郁羗儒懷中,聲音悶在喉中
“送你回宮,你若不喝酒便不會難受了。”
雖然知道他醉着,自己說的話他也不一定能聽進去,但郁羗儒還是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回應着他
“我沒醉,就喝了一小杯,我很厲害的,之前喝一壺都沒有醉呢!”
為了表示自己喝的不多,白長弦還将手伸出來,拇指放在小指指節上,比給郁羗儒看
郁羗儒隻掃了一眼,單手拉着缰繩,将他伸出的手按了回去
“你喝的怕不是假酒。”
不知道是不是郁羗儒這句話說的小聲,亦或是白長弦這會兒子頭暈沒聽到這句話,倒也沒再出聲反駁
見他沒動靜,郁羗儒以為他難受得緊,又将馬放慢了些
好一會兒後,耳側傳來他低低的嗓音
“連光說酒壯慫人膽,喝了就敢看了。”
“看?看什麼?”
“看畫冊,我還得要拿下……”
“拿下什麼?”
為聽真切,郁羗儒把頭低下,湊近了幾分
白長弦卻不說了,又将腦袋埋進了郁羗儒的脖頸
見此,郁羗儒隻能長歎一口氣,将人抱緊繼續駕馬
好容易進了宮,禦醫早已在帝卿府裡候着了,見郁羗儒抱着人來了,連忙上前檢查
畢竟是皇上的寶貝疙瘩,禦醫檢查也是十分仔細着的,好在那酒并不烈,白長弦隻是單純的不善酒力
“回王女殿下,九殿下并無大礙,不過吃醉了酒,稍加休息便好了。”
“隻是吃醉了?可還有其它什麼問題?”
新婚之夜的酒,有些會在裡面加些添趣的玩意兒,想到這點,郁羗儒有些不放心,還是多問了一嘴
雖然話說得隐晦,但今日二皇女大婚,此前來帝卿府時下面的人多少也說了原因,禦醫當下便知道了郁羗儒話裡的意思
“王女殿下放心,臣檢查過了,沒有其她問題。”
想着來時,白長弦除了說過一兩句胡話,其餘确實也沒什麼别的不對勁,于是放下心來
“如此便好,麻煩您了,小竹,送方禦醫回去吧。”
禦醫朝郁羗儒拱手告辭,随着小竹出去了
床上的白長弦還睜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幔上垂下來的穗子,時不時擡手撥弄兩下
怕他着涼,郁羗儒上前将他的手按下,放回了被子裡
白長弦卻不肯,郁羗儒放進去他就擡起來,如此反複了兩次,郁羗儒隻覺得額頭突突的跳着,于是沉下聲音說了他一聲
“别鬧。”
不知道是真的聽進去了還是觸及了白長弦哪兒的思緒,他竟真的沒有再動,隻是也不再玩兒床幔上的穗子,反倒側過頭來盯着郁羗儒
鬧?
[你有時也不要太乖,鬧她一鬧,将她的心鬧亂了,自然就會主動來尋你了。]
那夜耶律連光的話在耳邊響起,白長弦忽地抓住了郁羗儒替他整理被子的手
“怎麼了?莫不是殿下又要咬我?”
郁羗儒停下動作,回想起那天的事,好笑地看着他
白長弦沒有回答她的話,又這樣拉着她看了許久,久到郁羗儒都覺着腰彎得有些僵了,剛想要直起身子來,卻見白長弦掙開了被子,直直地坐了起來
“怎地坐起來了,快些躺下。”
郁羗儒皺着眉頭,想要将人扶着躺會去
手落在郎君清竹似的腰間時,那人也将兩隻手攀上了她的脖頸
郁羗儒的臉幾乎要貼上白長弦的新雪似的面頰,呼吸間都帶上些脂粉混着的藥香氣
“又做什麼?”
壓低的女聲隐隐有些隐忍的意味,白長弦卻不覺,隻一味地回想着耶律連光和他說過的話
稍稍拉開一些距離,白長弦睜着一雙蒙着霧似的琥珀色眸子直直地看着郁羗儒的眼睛,同她對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