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屋子裡門雖是敞着的,但也隻有她們二人,兩人牽着手在這處站着,怎麼看也很是怪異
“羗儒姐姐……”
白長弦覺得手都快要不是自己的了
郁羗儒也有些不自在,她隻是将人帶到屋子裡呆着,卻不曾想過這後面要如何做,兒郎的手握在手心裡格外不同,她甚至不敢太用力
不過握都握了,她堂堂攝政王,怎麼能因為握了兒郎的手不好意思
“怎麼了?”
郁羗儒面色如常,強裝鎮定
“不,不若我們去找簡簡吧,同他一道在後院吃糕點?”
好容易将人支開,怎麼可能刻意去找
“不去。”
“那……”
白長弦絞盡腦汁想着還有什麼能讓氣氛不那麼緊張的事
“罷了,今日除了開府宴,我想同你說些别的事。”
想了想,郁羗儒覺得她不适合彎彎繞繞,還是開門見山來得直白簡單些
“什麼事?”
見郁羗儒神色認真,白長弦也定下來看她
“那日……那日之後,雖不曾有人看到,但你到底是男兒家,還是吃虧些,我是女子,該當責任才是,所以……”
“什麼,什麼吃虧些?那日?哪日?羗儒姐姐,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啊?”
白長弦聽着聽着,覺得腦子有些混亂,滿臉疑惑地看着郁羗儒
郁羗儒見他這樣,以為他是不好意思,她也能理解,畢竟于男子而言,清白乃是大事
“你不必害羞,我已經同陛下請示過了,今日是想同你說清楚,問問你的想法,若你同意我便拿了禮去宮裡向陛下提親娶你進門,你放心,我郁家人口單薄,基本沒什麼是非,祖母也是個好相與的性子,必不會讓你受委屈,王府雖比不得皇宮富庶,但我這些年來積蓄也不少,你依然可以同在宮裡一樣過日子的,不知,你意下如何?”
“什麼?提親?娶——娶我!”
白長弦被郁羗儒這一通話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剛想驚呼卻又想起來院子裡有人,隻得睜大眼睛壓低了聲音問郁羗儒
他這副吃驚的模樣叫郁羗儒皺了皺眉頭
“莫不是在你眼中我是個沒有責任擔當之人?既然那日我們已然如此親密了,我自然是要娶你過門的。”
白長弦覺得現在腦子裡被震驚夾雜着一絲絲的喜悅沖昏了,亂糟糟的,怎麼也理不清
明明他此前隻想着要如何引得她的傾心的,怎地這下她反倒是一點預兆也沒有便要同他成親了,這,簡簡和連光也沒教過他這要怎麼辦啊
“我,羗儒姐姐,我……”
“你不願意嗎?”
見他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郁羗儒眸光漸漸暗淡了下來
她一早便知自己不會說話,隻能這般直接道來,現在怕是将人吓着了,若是他不同意可如何是好
“我願意的!”
白長弦本也隻是有些混亂,但郁羗儒這麼說,他卻顧不得到底是什麼原由了,隻能慌亂地兩隻手抓住郁羗儒的手腕,急急應下
抓在自己腕骨的手急促地收緊,被郁羗儒深色的衣袖稱得更加白皙纖柔,往上是郎君帶着些焦急的眸子,看到她莫名愉悅
“我定不會負你的。”
郁羗儒看着他,眸光柔和又堅定
白長弦莫名其妙地應下了一門親事,還是同自己心儀之人的,讓他覺得着實有些不真實
“那個,羗儒姐姐。”
“嗯?”
意識到自己還握着郁羗儒的手腕,趕忙将手松開
腕上的不大的力度驟然消失,郁羗儒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心裡說不上的一絲絲失落感
“你,你為何突然要同我提親?你說……說發生了什麼?而且,又是何時同我母皇說過的?”
方才問的時候郁羗儒隻當她說得直白,叫小郎君害羞了,是以才裝作不知道
可現下冷靜下來,對上白長弦清澈疑惑的雙眼,這才發覺不對勁
“你,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應該知道嗎?”
白長弦無辜
合着她方才說了那麼多,他卻根本不記得那日發生了什麼,竟,竟将那事兒全忘了?還是說他根本不在意這種事?
隻她一個人記那個混亂的吻,忙前忙後地打點事務,心心念念地想着他,要同他提親,結果這小沒良心的竟什麼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