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這話讓陛下聽到,怕不是要将她氣着。”
白帝平日裡最是寵溺白長弦,得了什麼好東西都是先要送到他那處去的
隻是一盞好看的燈罷了,他在宮中有的那些,哪一樣拿出來不是價值不菲的,哪裡就比不得一盞燈稀奇了
白長弦心虛地撇撇嘴,随後又拽這郁羗儒的衣袖拖着尾音撒嬌道:
“羗儒姐姐……我想要那盞燈嘛……”
不過一盞燈罷了,郁羗儒若是想拿自然是輕而易舉的,郁羗儒以為他說是想讓自己去同那些人比賽
“好,那我去幫你赢來可好?”
說罷便要拉着他進去,卻被白長弦拉住了
“怎麼了?不是想要燈嗎?”
郁羗儒疑惑地停下腳步看他
“我是想要赢那盞燈,但我想自己去赢來。”
白長弦這句話倒是讓郁羗儒沒想到,頓了頓,有些不确定地問他
“你當真想要自己赢?我方才看到,裡面還有射藝比賽,你會射藝?”
白長弦搖頭
“那你如何赢?”
白長弦想也沒想便擡頭望向她
“我那日見羗儒姐姐在書塾教導那些孩子,一下就将她們教會了,想來也沒那麼難,你教得這樣好,也教教我便是了。”
郁羗儒哭笑不得,詫異于他的大膽又覺得他到底是閨閣男子,實在天真
“射藝可不是一時三刻便能習得的,你可知……”
郁羗儒本想說那些孩子能很快便掌握方法,其實是因為她們之前到底也有些底子在身上,學起來也自然會快許多
但看着白長弦期待的眼神,又有些不忍心掃他的興緻
“罷了,左右有我在,不讓你輸便是了。”
得了郁羗儒的同意,白長弦高興得不行,幾乎下一瞬便直接拉着郁羗儒往一品居裡面跑去
“我比那些孩子還大了許多年歲呢,她們學起來都那樣快,我定然也是不會差的,以往夫子都誇我聰慧呢!”
沒掃白長弦的興緻,郁羗儒順着他的力道随他走進了樓中
在小二那處記下名字時,那小二還朝兩人詢問了兩遍,确定要參加的不是郁羗儒而是白長弦這個男子時,寫字的手都頓了好幾回
小二心中詫異,連着頻頻擡頭看着她們二人,心中想着,她倒還是頭一次見這樣的場面要參加比賽的不是女郎而是男兒的,莫不是這女郎還不如一個男子?
不應該呀,這女郎看着也是個健碩的,怎地……莫不是是個中看不中用的,這樣的場景也要叫男子自己參加?
看這二人衣着華貴,氣質也是不錯的,這男兒雖以薄紗覆面,看着也覺得是個極好看的郎君
啧,這大戶人家的事,确實有些亂,是她不懂了
這小二是新來的,還沒怎麼見過這樓裡的富貴人家,隻常聽師傅說越是富貴的人家裡,要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必定是聽也難聽得到的
是以想着,臉上的神情也沒怎麼藏得住,郁羗儒自然一眼便看出來了她在想什麼,想解釋又無從開口,最後隻能黑着臉将白長弦拉走了
白長弦站在她身旁,興奮地看着場上的比賽,郁羗儒長歎一口氣
這沒心沒肺的小郎君,倒是讓她被人平白編排了一頓,日後必然是要向他讨回來的
“最後一位,白……郎君?”
一品居這比賽,不登記姓名,隻記号數和姓氏,是以那小二讀到白長弦時都頓住了,語氣都有些疑惑
念完,又不确定地在場上看了好幾眼,直到看見白長弦信步朝場上走去,這才肯定了真的是個郎君
“小郎君,你可是報錯場了?這兒可是射藝的場次,你若是要報對詩改該在後院才是。”
底下有人提醒着
白長弦搖搖頭
“小郎君,投壺也不在這處。”
白長弦還是搖頭,神色自然又堅定,面對質疑和一些窸窸窣窣的嘲笑聲也不曾感到不好意思或者氣惱
“我就是要報射藝的。”
見他肯定,對面的張姑娘不同于底下的人,規規矩矩朝白長弦施下了一禮,做出個請的手勢
白長弦先是對她還了一禮,随後猶豫片刻,還是說道:
“張姑娘,我未曾學過射藝,不若你先開始,我在那處請人教我一會兒,然後我再開始,可好?”
那張姑娘皺着眉頭
“這位白郎君,并非是我要質疑你,隻是你既上台,卻又不會射藝,這事做得是否有些不妥當?”
白長弦也知他這事兒有些理虧,正想說什麼,郁羗儒卻走了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