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李錦淵以為自己沒什麼想說的，可站在墓碑前，他瞬間覺得有太多的話想要傾訴。

“娘，孩兒回來了。”他喉頭滾動了幾下，聲音輕得像是怕驚擾了長眠之人，“青雲宗的花開得比禦花園還豔，您若見了定會喜歡的。

那裡的雲海總會泛起霞光，練劍時就像踩着祥雲。

您說得對，我的眼界不該隻局限于這小小的皇宮。隻可惜，您再也看不見了……”

“我就知道你會來這。”一聲清脆的聲音從他耳邊響起。

李錦淵聽到這個聲音之後，握了握拳頭又馬上松開。

“多年未見不見，”那聲音又近了些，帶着熟悉的語調，“李仙人連回頭看一眼故人都不肯了嗎？”

李錦淵沉默了一下，緩緩回頭。

她臉上那兩個小酒窩，依舊如往昔般惹人心醉，歲月從未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時光總是偏愛一些人，而劉黛雅無疑是其中之一。

她與當年初見時相比，時光隻賦予了她閱曆，卻未曾收回曾經的恩賜。

李錦淵望着眼前人，那些在心底演練過千百遍的話語，最終化作一句幹澀的：“你來幹什麼？”

随着這句話脫口而出，他忽然覺得有些可笑，原來直面過往，并沒有想象中那般艱難。

“你就隻想對我說這個？你變了好多。”劉黛雅輕輕蹙起眉頭。

她的年紀早已不是少女了，那神情若是換作她人，或許會顯得做作。

可她做出來，配上臉上那兩個淺淺的酒窩，卻透出一股古靈精怪的俏皮感。

李錦淵的目光掃過墓碑前新鮮的供果，聲音不自覺地放柔：“多謝你照看我母親的墓碑。”

他的父親甚至連這個地方都不想路過，如果說宮中有人願意照顧的話，也隻有眼前這人了。

他頓了頓，雙手合十行了個久違的佛禮，“阿彌陀佛。”

“不用你感謝，我又不是為了你。”劉黛雅指尖無意識地絞着衣角，“林姐姐待我如親生……”話未說完便戛然而止，連她自己都怔住了。

李錦淵嘴角泛起一絲苦笑：“記得你從前都喚她為‘皇後娘娘’的。”

兩人之間的空氣突然凝固。

劉黛雅垂下眼簾說道：“太久了，我都差點忘了。”

……

仙禦居青雲宗

楚鳳歌冷眼旁觀其他宗門上蹿下跳。

他可太清楚這些修仙大派的毛病了，哪個不是端着仙門正宗的架子？不讓你在掃三年山門、挑五年靈泉，休想摸到傳承的邊。

在這些眼高于頂的修士眼裡，幾個練氣期的“天人”實在算不得什麼稀罕物。

修真界哪個宗門沒有大量的練氣弟子？真正金貴的，可是金丹起步、元嬰打底的高端戰力。

倒不是他們不懂“蟻多咬死象”的道理，實在是修真界的“螞蟻”在等級的壓制下是很難咬死象的。

楚鳳歌之所以放任這些玩家去其他宗門，要的就是跟那幫憨貨作對比！

沒錯，他就是在拉踩。

他可是太懂宗門的套路了。

前世那些宗門，實行真人版氪金修仙，加入沒有獎勵，進階要氪空錢包，終極傳承叫做“機緣未到”。

平日裡，連NPC高人一等，都學會用鼻孔說“呵呵”了。

姿态高，架子足，東西差。

弟子入門堪比大廠付費實習，就這還美其名曰“宗門福報”。

當年玩家論壇金句飄紅：但凡解除綠名保護，咱們一人送NPC一闆磚。

現在接觸下，省得玩家對其他宗門抱着不切實際的幻想。

這修真界把玩家當人看的，就他這個老鄉了。

仙禦居普陀寺

海口大哥完成大部分項目後，臉上的笑消失了：“啥玩意兒？我還得在這熬一年？”

慧渡雙手合十，空氣中泛着檀香：“施主根骨清奇，若每日誦經、禅坐……”

“打住！”海口大哥往後退，“老子是來玩遊戲的，不是來當真和尚的！”說完這句轉身大踏步往外走去。

小沙彌探頭探腦：“師兄你這就把他放跑啦？師父可是讓咱們盯緊這些‘天人’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