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渡摩挲着菩提子輕笑,瞥見小師弟的眼神,話鋒一轉,“阿彌陀佛,佛渡有緣人。”
艾可望着重新熱鬧起來的仙禦居青雲宗的地盤,忍不住說道:“大師兄這手‘欲擒故縱’玩得妙啊!”
一旁,看到小夥伴們垂頭喪氣的回來,藥不能停問道:“外頭的月亮到底圓不圓?”
愛抖露聞言打了個寒顫,沒有正面回答:“我現在宣布,生是青雲宗的人,死是青雲宗的鬼!”說完還心有餘悸地看了眼普陀寺方向,“那地方簡直……”
而穿靴子的貓說道:“其他門派也就那樣。這遊戲平衡性太差了,說好的百家争鳴呢?結果還是咱們青雲宗一枝獨秀。
最重要的是,這個地方竟然沒有寵物系統開放。”
仙道峰會如期召開,修真界的老傳統,演武比試自然是重頭戲。
畢竟在這拳頭大就是道理的世界,不亮肌肉怎麼行?
大乾的官員們忙得腳不沾地,心裡卻憋着一肚子火。
這仙道峰會的差事來得莫名其妙,禮部尚書捧着聖旨直瞪眼,既要布置場地接待各派高人,還得自掏腰包準備靈茶仙果。
兵部尚書重重拍着桌案:“荒唐!我大乾何時成了仙門的雜役?這差事接得窩囊!”
禮部尚書同樣十分不滿,但理智阻止了他,隻能揪着自己的山羊須說:“大人慎言。那可是仙宗,陛下都沒說什麼,咱們又何必計較?”
兵部對此不屑一顧,他見戶部尚書仍在噼啪作響地撥弄着算盤,頓時氣結,道:“老李!前些日子水患,你還在禦書房裡哭窮,把嘴皮子都磨破了,才從皇上的内庫中摳出那麼點錢。
今日怎麼這般悠閑?這可不像你!”
戶部尚書讓珠串歸位,笑道:“那能一樣嗎?治水是往外掏銀子,這可是現成的聚寶盆。”
兵部尚書吹胡子瞪眼:“你還覺得是聚寶盆?若是真有這般容易,咱們的陛下也不會稱病不上朝了。
老李,你莫要喪事喜辦。這事辦不好,可要吃大苦頭的!”
戶部尚書用一種不屑一顧的眼神,看着兵部尚書這個大老粗:“難怪你經常被貶斥在家賦閑。
有些事心裡清楚就好,何必說出來呢?
再說,這事也稱不上喪事。”
他指尖在瓦肆位置重重一點,“紅塵煉心,豈非妙哉?最重要的是,在瓦肆後續還能收一筆門票錢,何樂而不為?”
禮部尚書一聽,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道:“老李,你瘋了不成?那瓦肆是供百姓消遣的地方,你要讓仙宗弟子與猢狲戲班同台?”
“如果是他們的長輩來,我還當他們是個人物。現在這些雛,真當他們是谪仙臨凡?”
戶部尚書嗤笑一聲,指着皇城輿圖,繼續說道:“七十二坊市俱已占滿,是他們非要來我們這,難道我們這東道主還不能決定個位置?
若是他們不滿意,大可另尋他處。
大乾王都寸土寸金,我看他們還能在哪兒找到這麼大的場地。”
兵部尚書想了想,确實除了瓦肆,王都之内早已被宮殿、民居和各種建築塞得滿滿當當,再無合适之地。
他不由得拍手大笑:“老李,你真是個天才!沒想到有生之年,我竟還能看到仙宗弟子親自在瓦肆‘獻藝’!”
消息傳到稱病的李淩霄耳中,這位陛下當即“病愈”臨朝。當日内閣呈上的奏折上,朱批分外鮮亮:“準。”
仙門衆人得知演武場地定在瓦肆時,頓時炸開了鍋。
艾可不滿道:“大乾瘋了,竟然讓我們去瓦肆演武。”
李錦淵慢條斯理道:“你當大乾王都跟咱們山門似的,想圈多大地方就圈多大?
紅塵陣下的七十二坊,塞得比玄天真宗的劍匣還滿,你當凡人會特意空着地等仙盟開會?這可是大乾。
他們可沒有需求,考慮到防護和位置,瓦肆真的是最好的選擇了,要知道大乾的廟會都是在瓦肆舉行的。”
艾可看李錦淵的眼神充滿了懷疑:“二師兄,你回趟家就被策反了?忘了他們當年是怎麼對你的?”
李錦淵說:“打住,咱們就事論事,難道你想直接去皇宮演武嗎?”
艾可想了想說:“也不是不行,畢竟皇宮這麼寬的地方不拿來用,那實在是太可惜了。”
李錦淵雖然很想氣死自家的老登,但絕對不是在這方面氣死。
他知道這簡直是把大乾的臉往死裡踩,不滿的說道:“不行,你是想跟大乾結死仇嗎?”
艾可不服氣地撇嘴:“憑什麼要我們退讓?能在凡間開峰會,他們該感恩戴德才是。”
李錦淵冷笑:“醒醒吧,你真當大乾待見天道盟?”
艾可的态度其實不單單是他自己的态度。
這場争執很快演變成各派與大乾的唇槍舌戰。平日裡禦劍降魔的修士們這才發現,朝堂上的交鋒比破陣還難。
最擅長的“物理超度”行不通後,這群修士在戶部尚書面前活像一群被繞暈的稚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