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藏夕瞧着他面色如常,“放下了?”
常思悠覺得這人真是怪讨厭的,他都躲開了,這人還要探着腦袋問放下了麼?
他敢肯定就算他真的說,對啊,真放下了。
這人還要來一句,哦,我不信。
所以他直接道:“不然能怎麼辦,人家都要結婚了,難道我等她離婚?”
“而且你是不是把人想的太長情了?”常思悠前幾年也不在國内,幾乎跟陸幻儀前後腳出的國,當時促成他出去的原因已不可考,但近些年确實沒有聽見他有什麼感情糾葛。
于是管藏夕下意識覺得常思悠還喜歡着蔣夢羽。
“這麼多年過去了,多深的感情也淡了好不好,你知道我倆多久沒見了嗎?”常思悠實話實說,“當初我出國确實是因為她跟别人談戀愛了我接受不了,但是這幾年我也想明白了,得不到就是得不到,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常思悠将茶杯放下,“我現在連她的具體模樣都想不起來,隻是對這個名字還印象清晰。”
“所以你真别把我當什麼情聖。”
他說完這話,管藏夕偏頭打量着他的表情,看不出一點面前,眼神裡都透露着真誠。
管藏夕:“哦。”
“别說我了,”常思悠說,“說說你吧,和你那個青梅竹馬怎麼樣了?”
“吵架吵了這麼多年總算和好了?你們兩個人氣性挺大啊。”周記徽在一旁悠悠補充。
他們并不知道陸幻儀出國的具體原因,隻是在偶然得知他們好久沒有聯系之後問了一嘴,當時管藏夕給出的解釋是,吵了一架。
“這才是情比金堅藕斷絲連呢,”常思悠開始亂用成語,“這麼多年兜兜轉轉還是你倆在一起,這轉眼就要結婚。”
常思悠等到面前的茶水涼下來才一口喝盡,像是喝酒的魄力,“放心,我一定給你倆包個大紅包。”
周記徽并不想多聊結婚的事,這對他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眼瞅着好兄弟一臉笑容就要紮進婚姻的墳墓,反正他是笑不出來。
“你什麼時候去總部,我們之前聊的那個項目你能跟我對接嗎?”周記徽說。
管藏夕沉吟片刻,“短期内我可能不會去總部。”
常思悠錯愕,“怎麼,你哥之前不是讓你曆練兩年就去總部嗎?”
“沒有,我有其他的打算。”管藏夕說。
“這你哥能同意?我聽我老頭說兩年前你哥就開始給你鋪路了。”
管藏夕看他一眼沒說話。
“行吧,那我還得跟你哥打交道,”常思悠瞬間明了,他已經開始學着接過家裡的生意,“你哥不苟言笑的模樣還是怪滲人的。”
管藏夕笑他,“那也沒有你爸滲人吧。”
“我爸那是出生就帶的面癱這能比嗎?”常思悠吐舌頭,打趣自個老爸絲毫不留情面,不過老常隻是面無表情而已,但是跟年輕人卻是分外能打成一片。
管藏夕跟他約了好幾次去打球,過五十歲的身體籃球還能打全場。
“走了,”管藏夕喝盡面前的茶水,十面埋伏正好彈到結尾,“對了,明天晚上我的單身派對,你們記得來。”
“這孩子還不知道要面對什麼還慶祝呢。”周記徽憂愁歎氣,“以後我們可能敲不到這麼意氣風發的管藏夕了。”
常思悠是見過他們在一起的狀态,也是從最初的時候見證到現在,雖然知道周記徽的悲觀印象,但忍不住反駁,“别想太多,他倆天作之合,你不知道他們之前有多好。”
周記徽确實不知道,問:“有多好?”
常思悠話頭打開,與他聊起當初,茶水又添了一輪。
管藏夕出門給管亦風打了電話,響鈴三聲被接通,“哥,聊聊?”
“你真會難為我,我今明兩天行程定好了,你電話裡跟我說吧。”
“也行,”管藏夕直接開口跟他要,“把你那個娛樂公司交給我一段時間。”
“怎麼?”
“幻儀想演戲,”管藏夕半點不瞞着,“我想幫她把把關。”
“行。”管亦風沒有片刻猶豫,直接答應,“我讓艾利克斯帶你,那推遲回總部的時間?我這随時可以,完全看你。”
他哥哥從小到大給他的自由是可以給出的最大限度,管藏夕跟管亦風說這件事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會被拒絕。
“不過我這次答應你的原因不是因為你是我弟弟,”管亦風說,“是你之前帶分公司的交易額不錯,上漲的點數是我沒有預料到的。”
“娛樂公司近些年死闆的停滞不前,艾利克斯去年的戰略布局都在國外,國内我也正有打算換一換管理層,你要去把控也好。”
“那你等着我給你帶出影帝影後來。”管藏夕說。
“野心這麼大?”管亦風輕笑,“那我等着領獎台上他們的獲獎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