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大人難道患有眼疾,看不見這條龍紋嗎?”
盛澤看着她,笑着說:“蘇小姐何時變得如此牙尖嘴利?”
蘇沐禾:“我一直如此。”
蘇沐禾覺得躺在床上格外不舒服,便又坐起了身子。
“國師大人難道不怕陛下突然回來?見到你我在此讨論此事?”
“無妨,宮中我安插了眼線。陛下回宮之時自會通報與我。”
蘇沐禾聞言笑道:“國師大人真是機關算盡,恐怕陛下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最信任的國師會安排探子在他身旁。”
盛澤笑着看向蘇沐禾,“蘇小姐也不錯,看似柔軟,實則比任何人都要強。”
突然窗外的樹枝傳來一陣躁動。
“來了。”盛澤說道。
蘇沐禾做好,看向門外來者。
皇帝走進寝宮,身後是一位身着朱紅色官服的太醫。
太醫來到蘇沐禾的面前,一蠶絲手帕放在蘇沐禾的手腕之上開始把脈。
他的眉頭皺了又皺,半響歎了口氣。
“陛下,蘇姑娘脈象奇怪。身上無任何傷口,但氣血不足,與練武之人受傷的脈象一般。”
太醫向前行禮,畢恭畢敬的說道:“陛下,微臣下去給蘇姑娘開些調理身體,補氣血的藥方。”
皇帝拜了拜手,便讓太醫下去。
他看向站在一旁未曾離開的盛澤,出聲問道:“國師一直守在這裡未曾離去?”
盛澤聞言答道:“在下已經為蘇小姐配置了一碗湯藥,蘇小姐已經喝下。在下怕自己醫術不精,恐蘇小姐出現意外便一直守在這裡等陛下回來。”
他看了一眼蘇沐禾,“既然太醫已經為蘇小姐診治,那我便先退下了。”
皇帝拍了拍盛澤的肩膀說道:“有老國師了,你的醫術朕是相信的。時候不早了國師早些回府歇息吧。”
“臣告退。”
蘇沐禾看着盛澤的身影消失在門框處,轉頭是對上皇上的眼睛。
說不清他眼中藏着是到底是何情緒。
蘇沐禾隻覺得自己被他定的渾身難受。
“陛下想問什麼?”
皇帝走近,“蘇沐禾,你想要殺了朕為丞相報仇嗎?”
蘇沐禾看着他,極力掩藏自己眼底中灼燒的怒火。
“陛下此話何意?”
他沿床坐下,伸手捏住蘇沐禾的下巴将她的臉帶到自己的跟前。
“既然想要殺了朕,就把自己的身體好好養起來!”
他靠近蘇沐禾的耳邊說道:“不然,朕還沒死你就先病死了。那朕到哪裡才能找來如你這般有趣之人?”
他笑着看向蘇沐禾,伸手将一顆藥丸塞進蘇沐禾的嘴裡。
接着他便又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抵到蘇沐禾的唇邊硬生生的将水灌進蘇沐禾的嘴裡。
藥丸順着水一同被蘇沐禾咽了下去。
蘇沐禾捏着自己的喉嚨問道:“你給我吃了什麼!?”
皇帝将她的臉甩開,“蘇沐禾你該慶幸朕的不殺之恩,留你到今日。不然你早就以罪臣之女的身份被重新問斬,怎麼可能躺在朕的寝宮與國師交談甚歡!”
蘇沐禾被水嗆到,連着咳嗽了好幾下才緩過神來看向陛下。
“呵。”她輕笑一聲“陛下這是在責怪我?”
皇帝嘴硬的說道:“朕是覺得你如今身份低賤,與國師交談有損國師名聲。”
蘇沐禾:“那陛下将我囚禁與地牢之中,與我糾纏不休難道我卑賤的身份不會有辱陛下的名聲嗎?”
“朕乃天子……”
蘇沐禾未等他将話說完便又開口道:“陛下倒不用一遍遍的強調自己貴為天子,與常人不同。”
她看向陛下開口道:“你是怕我與國師交談,拉攏他使你喪失一位得力的官員。”
蘇沐禾挑眉看他,“我所說陛下可有異議?”
皇帝笑了笑,眼裡滿是不屑。
“蘇沐禾,你如今已經身敗名裂。丞相府已滅,國師投靠你可有什麼靠山?你又能帶給國師什麼?”
他指着自己說道:“你不能給國師的,朕可以。你拿什麼來和朕比?”
蘇沐禾自嘲的說:“我确實什麼都不能給國師,所以陛下你在疑慮什麼?”
皇帝見自己落入了蘇沐禾的圈套之中,怒火中燒。
“蘇沐禾,你以為你是誰。不要在朕的面前顯示你多麼的聰明!”
蘇沐禾笑了笑說:“臣女自當知道自己是誰,我現如今是一屆罪臣之女,清楚自己的身份。可是陛下……”
蘇沐禾的手摸到枕頭下面,說道:“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