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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Chap.2:阿爾斐傑洛(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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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在澡盆内整整泡了近一個小時的阿爾斐傑洛,看見朱利亞諾進了屋。

“你今晚似乎有點不在狀态啊。”朱利亞諾說,“三次念錯台詞。”

阿爾斐傑洛什麼都沒說,直到愛人靠近,把手搭在浴盆上,他才開口,“是嗎?真有那麼多?”

“我數得很清楚。不會記錯。在台下最關注你的人非我莫屬了。”朱利亞諾将下巴擱在交錯環繞在浴盆邊緣位置的雙臂上,歪着頭,對表情有些茫然的沐浴男子笑道,“不過你還算機靈,臨時編出意思差不多的句子蒙混過關。觀衆不會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阿爾斐傑洛默認了朱利亞諾的揶揄。他在每一出戲中都有些什麼台詞,經常翻看他劇本的朱利亞諾是不會比他本人記得差的。

屬于男人的粗糙的手指劃過阿爾斐傑洛的肌膚。朱利亞諾憐惜地捧起他的左臉,撫摸着。被吉安傷到的那半邊臉頰上的口子,在他回到劇院以後就已經很淡了。他無論受什麼傷,愈合速度似乎總比常人來得快。打小時候起就是這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朱利亞諾在他上台前給他塗了些粉,蓋住那狹長的傷口,現在就算近看也不一定能夠發現。

“真是太令人痛心了。目前來說你還是靠臉吃飯的,要是不小心毀容……”朱利亞諾難過地說。阿爾斐傑洛呆呆地坐在那裡,并未将他的話聽進去。于是朱利亞諾晃了晃他的肩,叫他,“喂,你聽到我說什麼了嗎?”

“嗯。”

他下意識地點點頭,在水裡慢慢扭過身子,直起半躺的腰闆,将自己的人正對朱利亞諾的視線。朱利亞諾替他将濕漉漉地散落在眼前的發絲撥到旁邊。那張熟悉而令人怦然心動的臉龐,布有散不開的陰霾。

“怎麼了,有心事?”

“沒,我……”

“到底怎麼啦,任務不是圓滿完成了嗎?”朱利亞諾看着他,微微皺着眉。

阿爾斐傑洛昨夜出面替薩爾瓦托萊教訓敵對幫會的老大安東尼奧以後,回到劇院已經一天。他們在晚餐結束後到演出開始前準備上妝的這段時候見過。他向阿爾斐傑洛詢問結果,得知事情已經辦完。阿爾斐傑洛還吻了他,深情地告訴他自己安全回來了。朱利亞諾對愛人即将履行承諾的表現充滿了信心。可他現在這副魂不守舍、讓人感覺想打退堂鼓的模樣又算怎麼回事?

“你打算何時去說?”因為心裡沒底,朱利亞諾隻能直截了當地問。

阿爾斐傑洛聽到他的問話,眼神顫動了一下。他明白朱利亞諾的意思。事先說好的,要在這次任務結束後找到薩爾瓦托萊,求他讓自己脫離組織。朱利亞諾如今表現出有些催促的态度,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

這任務算完成了嗎?薩爾瓦托萊要求他至少帶回安東尼奧的一根手指,可他手上隻有他斷掉的門牙。很小一顆,還有半截留在安東尼奧出口成髒的臭嘴裡。撿到的部分比小拇指的指甲片還小——還是在那個男人不明其意的縱容下得到手的。對于這樣的結果,薩爾瓦托萊會感到滿意嗎?如果答案是不,那麼他憑什麼相信對方會允許自己申請退出組織。

諸如此類的思緒令阿爾斐傑洛産生了些許猶豫。剛失敗就想脫身,這時機似乎不怎麼好。盤算一下自己的行程。未來的五天他都不需要演出。他本想從長計議,過陣子再向薩爾瓦托萊開口。可若是反悔對朱利亞諾作出的承諾,阿爾斐傑洛則更加忍受不了自己。

遲遲等不到回複的朱利亞諾多少有些失去耐性。他把他拉起來,要他和自己對視。水珠沿着阿爾斐傑洛勻稱的肌肉紋理緩緩往下滑,發出嘀嘀嘀的聲音。他擡起在沉思的過程中不由得垂下的頭,發現朱利亞諾正定定地凝視着自己。

他伸手拿起浴巾,擦了擦濕淋淋的脖子附近的頭發,動作中透出焦慮,“好歹等我把身子洗幹淨吧。”他企圖轉移話題,“這天越來越熱,我可不想冒着汗臭味出門。”

“也許吧。但是等你出去會再出汗。”朱利亞諾沉下臉,抱怨着。

後來的十秒鐘内,他們都沒再說話。阿爾斐傑洛用牙齒咬住下唇,低頭深思。然後,将身體再度置于溫水的懷抱。

“不要坐着。快決定。”

“我已經說了,我很快就會去的。”

“很快是多快?”他盯着他。

“馬上。等我洗完。我是說真的。”他用掌心按住眼睛揉了揉。他瞞着朱利亞諾一直暗中與□□來往,讓他在心理上對朱利亞諾負有一定的虧欠感。因此,盡管困難再大,他還是願意至少去嘗試一下。當重新注視朱利亞諾的時候,他紫色的眼睛已經一掃之前夾帶着的猶疑不決的暗光,轉為溫柔和期盼的眼神,“你相信我嗎?”

“你需要做些什麼,來獲得我的信任。而不是光靠嘴皮子。”朱利亞諾還是不放心,“我們在一起多久了?七年。這不是個短數字。我不求什麼。養着一堆傭人的豪宅?到死也花不光的金币?那都不是我真正想要的。我隻求自己付出七年的真心能有回報。”

“天呐,我的愛人,我就差沒将自己的心挖出來給你看了。”阿爾斐傑洛幾乎是用上台演出的功底低吟出這番話,“你愛了我七年,我又何嘗不是如此?”

朱利亞諾這才轉怒為喜。他主動靠過來,親吻他。

阿爾斐傑洛柔軟的嘴唇令他欲罷不能,激起了他的欲望。可是這一次,他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獨自在愛人唇齒間吻了一會兒的朱利亞諾發現身前的男子果然還是不在狀态。

“阿爾斐傑洛你……”

“我保證,等明天一早,我就會恢複自由身。”為了防止愛人瞎想,他再次承諾。

朱利亞諾還想說些什麼,從打開的門縫外忽然探進一顆腦袋。和阿爾斐傑洛一樣,那也是一個演員。

“朱利亞諾,别忙着和安傑洛纏綿啦。快幫我補妝。再過十分鐘就要上台了。”

“好的,我就來。”朱利亞諾走在那人後面。他在門口轉了個身,輕聲對澡盆内微笑着目送自己的男人說,“等你的好消息。”

阿爾斐傑洛臉上的笑伴随朱利亞諾的離去逐漸脫落。房間再次隻剩下他一人。他深深地被困擾在激烈奔騰的思緒之中。

他搞砸了。生平第一次。他沒能給養父帶回安東尼奧的一根手指,雞|巴更不可能。他隻給薩爾瓦托萊帶回他的一顆牙。

他開始認真地思考那些事。

安東尼奧請來的高手,叫什麼名字?

不是他不小心忘記,隻是不願再想起。

吉安。阿爾斐傑洛的腦中突然閃過一個激靈。沒錯。他叫吉安。吉安。

他在心中念了好多遍。

把脖子靠在浴盆邊緣,仰着頭,看向天花闆,仿佛那是妓院染血的地面。

表演結束後,他就來到休息室,将自己的身體完整地交給了溫熱的水。洗澡的時候,他一直在想淩晨發生的事,不斷地回想。

水冷了,又熱了,如此重複了許多次。阿爾斐傑洛反複給它們加熱的時候,想到的卻是沒能燒壞吉安胸腔的那一拳。

而在更早的時候,當他在台上為觀衆們呈上足夠他們當好幾日談資的話劇時,他感覺自己好幾次忘記了背誦許多遍的台詞。不過慶幸的是,似乎并沒有客人發現。想到朱利亞諾也許是唯一能看出自己是否發揮失常的人,阿爾斐傑洛忽然對自己竟有些不怎麼想馬上離開薩爾瓦托萊身邊感到過意不去。

會讓他如此焦躁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淩晨的失利。怎麼會發生那樣的意外呢?

他在妓院三樓掀起了血腥的屠殺,安東尼奧的衆多部下以及妓院老闆的打手們沒有一個敵得過他。如此無敵的自己,卻敗在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手下。

更令他費解和不滿的是,對方還有故意放水的嫌疑。盡管阿爾斐傑洛面臨強敵順利逃脫,但他心中卻很憤懑。

拳頭不自覺握起。他憤恨,是因為他從來沒有這樣狼狽過。

雖然當時阿爾斐傑洛滿腦子都是要和愛人團聚,“為了朱利亞諾,決不能讓自己身處險境”這樣的想法,可如今,事後回想起來,他覺得與其沒面子地敗退還不如死戰到底呢。

這絕對是人生一大恥辱。

可不管如何糾結,他還是選擇了逃走。

要是再讓我見到那個男人……

算了,還是不去想那些不确定的事了。着手于眼前吧。

阿爾斐傑洛倍感惆怅,卻又别無選擇。朱利亞諾已經很不高興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拖延下去。

他又泡了一會兒。他在演員休息室的澡盆裡比往常多呆了至少半小時,随後擦幹身體,穿起衣服,披着朦胧的月色出了門。

VI

來到薩爾瓦托萊位于阿爾諾河河畔的美麗宅邸已是深夜十一點了。阿爾斐傑洛坐在會客室裡,等了近兩個小時。每當他來到這間大宅,所耗費的等候時間都十分近似。先是管家将他迎進屋,再來,一名仆人給剛坐下來的他上了茶,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内,都沒有一個人進屋。他明白這裡的規矩。對于大部分到此來訪的客人,除了等待以外不能提出其他的要求。即便是為組織屢立奇功的阿爾斐傑洛也不例外。而當侍者通報薩爾瓦托萊允許接見他的時候,日曆已經翻到了第二天。

“閣下,您的狗到了。”

走進書房,阿爾斐傑洛聽到的第一句話,便是來自侍立于坐在書桌後的薩爾瓦托萊身側的達裡奧之口。看樣子他們倆談了很久。薩爾瓦托萊總是有這樣那樣的公事要忙,而作為副手的達裡奧總是跟在他身邊,寸步不離。

達裡奧以一臉皮笑肉不笑的模樣迎接走進來的男子,語氣中充滿了嘲弄。阿爾斐傑洛在走到距離書桌一米位置停下前,始終用森冷的目光斜睨着他。達裡奧懾于那陰冷的透着寒光的紫色雙眸,嚣張之氣收斂了少許。

不知道他又在薩爾瓦托萊耳根子旁說了我多少壞話。阿爾斐傑洛想。自己失手的事他八成已經知道了。也許剛才正利用此事大做文章呢。

達裡奧對阿爾斐傑洛不恭敬甚至藐視的态度,薩爾瓦托萊雖看在眼裡,卻沒有表示什麼。他隻是用指甲彈了一下桌面,淡淡地說,“你先回去,達裡奧。我和他單獨聊聊。”期間,他一直看着阿爾斐傑洛。

達裡奧鞠了一躬,遵照老大的意思退了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薩爾瓦托萊補充了句,“把門關上。”他照做了。關門的時候,已經走出屋子的達裡奧的眼神明顯地在往屋裡瞟,似乎對無法知曉二人接下來交談的内容感到遺憾。

拖泥帶水或尋找借口對自己都沒好處。于是,認定達裡奧已經先行告過狀了的阿爾斐傑洛決定開門見山,主動交代。

“我沒能把安東尼奧那個雜碎的手指帶來給您。我手裡隻有這個。”

一截帶血的牙齒呈現在薩爾瓦托萊眼前。阿爾斐傑洛将它放在桌子上。

“我已經聽說了。你在妓院收拾那家夥的時候遇到了阻攔。”薩爾瓦托萊也不做多餘的客套,直接切入主題。從他沉着鎮定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責備或别的負面情緒。他停留在宿敵斷齒之上的視線隻有半秒。

紅金色頭發的男子羞愧難當地點了點頭,“對。”

“他是個怎樣的家夥?”

“完全沒見過。不像是道上的人。”想了一會兒,阿爾斐傑洛又補充道,“他叫吉安。功夫了得,使得一手好劍。除此之外我對他一無所知。”

“不是道上的人?”薩爾瓦托萊把眼睛眯緊。

“隻能說,不像。”不知為何,阿爾斐傑洛第一眼見到吉安,就不覺得他是混□□的。

“那他為何要插手兩派的争鬥,幫安東尼奧對付我們?”

阿爾斐傑洛搖了搖頭。

薩爾瓦托萊擡了擡眼鏡,靜默片刻後說,“我會派人仔細打探,好好調查那男人的底細。就像安東尼奧調查你一樣。我真沒想到他竟然早就知道你了。怎麼會這樣……難道組織裡有内鬼?”

阿爾斐傑洛一驚,“不會吧。”

這麼說也不是不可能。盡管「鐵皇冠」和「神聖的事業」互相勢不兩立已經很久,可由于薩爾瓦托萊近年來對外政策的改變,組織内的成員若想脫團去别處謀求發展,自由度還是比較高的。既然這樣,就不排除會有立場不堅定的家夥趁機渾水摸魚,兩面讨好。

薩爾瓦托萊深思了一會兒,認為這暫時是個無解的問題,便大手一揮,對面露憂郁之色的阿爾斐傑洛說道,“我會讓達裡奧特别注意一下,有沒有忠誠度不夠、兩面三刀的家夥。至于這次,不過是一次小小的失利罷了。來日方長。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啊,是的。”

居然就這樣得到了諒解。首領的寬容,讓阿爾斐傑洛覺得這一切實在來得太容易了。他幾乎當場就要說出他意欲離開的念頭。可是薩爾瓦托萊接下去的話制止了他。

“阿爾斐傑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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