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曜純粹是本能反應,沒有想那麼多。
如果陸乘前世真的喜歡他,這一世看到他的臉,内心多少也會泛起一點漣漪,那以他的性格,應該招架不住他來這一套。
但池鳴飛這個破壞氣氛的卻在旁邊幹嘔了聲,吐槽道:“你一男的能不能别這麼娘炮?勾引誰呢?”
“反正不是勾引你。”姜曜本能回怼了句。
他的表情不愠不火,眼神卻很有殺氣,完全不符合這張稚嫩的臉。
墨色的瞳仁冷森森的,陸乘的視線掠過姜曜,不動聲色問旁邊,“賠了多少?”
“應該……”池鳴飛想不通他怎麼問這個,還是老實回答道:“得有兩千吧。”
“還不夠在這買杯酒。”唇角扯開嘲弄的弧度,陸乘一腳狠狠踢在了池鳴飛的小腿,“你就是這麼丢我臉的?”
哪裡想到他有這舉動,姜曜低吸了口氣,本能朝後退了步。
池鳴飛也愣住了,三哥這胳膊肘咋還往外拐呢?
耷拉下腦袋,他委屈巴巴辯解,“那本來也不是我全錯,他自己沒好好看路……”
“而且,誰知道他手機是不是早就壞了。”池鳴飛說着瞪了眼姜曜,似有威脅的意味。
姜曜知道他愛記仇,真結下梁子說不定會去學校找他麻煩,便退一步地說:“我那手機本來也不貴,夠了。”
見他害怕了,池鳴飛的虛榮心得到滿足,氣焰更盛,“算你小子識趣,敢敲詐我錢的人還沒出生呢。”
這種人真是給點顔色就開染坊了。
姜曜沒有接話,迅速蹲下身,拿出紙巾包住摔倒地上的手機,将其撿起。
陸乘的腿近在咫尺,姜曜擡頭起身時,無意識地看向了他兩腿之間。
男生穿的是略微有些修身的長褲,兩腿襯得筆直又修長,皮帶的鎖扣下面,褲鍊拉到了頂。
明明什麼都看不見,但就是引人浮想聯翩,蠱惑緻命。
雖說姜曜對他沒有愛慕之情,但在床上他倆是合拍的,那麼久沒做過,這具熟悉的身體一靠近,就很容易催生沖動。
姜曜的臉隐隐發燙,很怕被看出端倪,心慌意亂移開視線,卻見旁邊有人沖着陸乘的方向擲了枚飛镖過來。
“小心!”
那一瞬間,他本能地握住陸乘的胳膊,将人拉開。
男生的手指細長,呈冷白皮,因過度緊張而抓握得特别用力,以至于手背上的青筋脈絡都很明顯。
陸乘凝眸掃過,看見他眼底溢出的明顯擔憂,心底升起了疑慮。
兩人的身後是堵牆,姜曜将陸乘推到了牆上,出于慣性,他跌向他的胸膛,但也僅僅一秒就立刻彈開。
姜曜在心虛,因為他要對抗身體的本能。
明明是最親密無間的人,卻要裝陌生。
太難了。
姜曜松手的速度快到像是觸了電,多一秒都不願停留,仿佛一切都隻是人的錯覺。
若非陸乘的襯衫被抓出幾道褶皺,剛才的事情都好像沒發生過。
飛镖狠狠紮進了距離他們五公分的地方。
不是姜曜反應及時把人拉開的話,那飛镖就要紮進陸乘的肩膀。
池鳴飛看傻了眼,愣了幾秒後回頭,見陸祁年雙臂環胸,歪着腦袋,正在那兒得意的笑。
“你他媽的!”
二話不說撸起袖子,池鳴飛就要沖過去教訓他。
陸祁年哼了聲,“陸乘今晚闖下這麼大的禍,我不過是想替爺爺教訓他一下,等回了老宅,比這更慘。”
扔下這話,陸祁年就溜了。
他是二伯家的兒子,和陸乘向來不對付,沒少捉弄陸乘,但也被陸乘報複得很慘。
“三哥,這小子都敢暗算你了,必須得讓他好看。”
“他也就這點膽量了。”陸乘不屑嗤笑了下,眼神透着輕傲,腔調散漫,仿佛在嘲笑陸祁年的無知愚味。
話落,目光移向姜曜,“人情我記下了。”
“舉手之勞。”姜曜敷衍回應,他不過出自本能罷了。
如果陸乘捕捉到那一瞬間的緊張和擔憂,不知會不會懷疑什麼。
人的眼睛是沒辦法騙人的,姜曜不敢再多說,匆忙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這小子溜得倒挺快。”池鳴飛本能想追上去,那會兒恨得咬牙切齒,見他幫了陸乘又慢慢平息了,還忍不住感歎,“居然連好處都沒要。”
陸乘拔出了那枚飛镖,冷冷丢下一句,“還有正事。”
池鳴飛撓撓頭,想起陸乘踹他那一腳,不禁納悶又委屈地問:“三哥,你幹嘛護着他啊?他擺明了就是在訛錢。”
陸乘挑眉,“哦,那又怎麼了?”
那又怎麼了??
敢情我的錢不是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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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裂了,倒是勉強能接電話,姜曜和夏明州約好地方碰面,打算回學校的路上順便去趟商場買個手機。
夏明州一見到姜曜就用狐疑的眼神打量他,遲疑出聲道:“我怎麼感覺你不太對勁呢?要有什麼事你就說,我能幫就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