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陸乘。
能用錢解決的事情絕不用别的。
姜曜接過支票看了一眼,感覺很意外地出聲:“才一百萬?”
“什麼叫才?你知道這後面幾個零嗎?”
“别激動,我隻是覺得像陸少爺那種地位的人,出手應該很闊綽。”姜曜扯了下唇角,要笑不笑道。
聽起來很像在内涵,拐着彎的說陸乘小氣。
池鳴飛這種傻大個都聽出來話外之意了,無名之火瞬間燃起來。
他三哥表面上是陸家風光無限的小少爺,實際上權利被完全架空,陸家人根本不重視他,囊中羞澀得很,能拿出一百萬就很夠意思了,這人還不領情!
真實情況自然不能對着外人說,池鳴飛被氣壞了,指着姜曜的鼻子,“我長這麼大沒見過你這麼貪心的人!”
哪知下一秒,姜曜居然把支票還給了他。
“那隻是我的本能,用錢來回報的話就踐踏真心了。”
扔下這話,姜曜穿過旋轉門進了大廳。
動作潇灑又果斷。
毫無留戀。
池鳴飛愣在那裡,将支票舉起來,仔仔細細看了一番,十分錯愕地眨了眨眼。
這可是一百萬,他居然不要?
哪怕嫌少也不能退給他吧?
不要白不要啊!這孩子是不是傻?
池鳴飛真心看不懂了。
姜曜的形象突然在他心裡開始高大起來了。
之前難道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啊呸!
他怎麼能說自己是小人呢?
拿着被退還的支票,池鳴飛來到了陸乘的辦公室。
目前,陸氏集團的掌權者還是陸老爺子,他給陸乘安排的是個閑職,名義上有事可幹,說出去好聽,不會讓人覺得他遊手好閑。
而陸乘也“不負衆望”的每天在公司虛度光陰,碌碌無為,經常性的遲到早退,有他沒他都一樣,說難聽點就是個擺設。
陸家人都很嗤之以鼻,沒一個拿他當回事兒的。
“當當當——”
池鳴飛敲門進了辦公室,把支票一巴掌拍在了桌上。
“三哥,你好心好意,但人不收。”
陸乘慵懶靠在真皮轉椅上,一隻手閑散地敲着鍵盤。
你以為他在忙工作?
不,他在玩格鬥小遊戲。
“不收?”陸乘微抿下唇,嗓音漫不經心。
池鳴飛吭哧了聲,如實禀告道:“一開始他說才一百萬,我還以為他嫌少,誰知道後來他又說那是他的本能,用錢來回報是在踐踏真心,三哥你說這人怪不怪?你倆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他跟你講什麼真心啊?”
目光凝視電腦屏幕,陸乘久未出聲。
腦海中閃過那晚男生焦急的眼神,他的眉心輕蹙了下。
本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現在想想好像沒那麼簡單了。
“三哥,你說他會不會對你一見鐘情了?不想要你的錢,想要你的人啊?”池鳴飛恍然大悟。
陸乘慢悠悠扣上電腦,站起身來,“這不是很顯然的事情?”
“………”池鳴飛無語地抽搐了下嘴角。
他也就那麼一說,何必當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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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試和前世一樣進展順利,兩天後就能入職。
姜曜回宿舍把這消息一說,舍友們都嚷嚷着讓他請客吃飯。
明潤那可是大公司,進了這樣的地方,能學到不少東西,前途不可限量。
姜曜很爽快地應下了,叫上夏明州一塊,去吃了日料。
這家店在本地來說,算是消費檔次特别高的,夏明州知道姜曜家不缺錢,但他爹偏心後媽生的弟弟,給姜曜的生活費并沒那麼多,平常他都挺節儉,這些天卻花錢如流水,像受了什麼刺激似的。
結賬的時候,夏明州很夠意思,攔住姜曜,說由他買單。
他真怕姜曜打腫臉充胖子,最後連個吃飯的錢都沒剩下。
姜曜知道夏明州顧慮什麼,他很感動,隻有真朋友才能做到這份上。
前世,姜曜的确把錢看得很重要,每一筆都要算計着花,但如今,他是從未來穿越回來的人,想賺錢實在太簡單了,随便買支瘋漲的股票,那錢就足夠他花了。
姜曜堅持付了款,夏明州無奈又發愁,不住地歎氣,“你說你到底攤上什麼事兒了?你這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好像過完今天就不管明天了。”
聞言,姜曜笑出聲,“我明明是在好好生活,到你嘴裡怎麼就成摔破罐了?”
“你還嘴硬!”夏明州往兩邊看了看,壓低聲音問姜曜,“跟我老實交代,你小金庫還剩多少?”
“肯定比你多。”姜曜撇下唇角,“就你那麼敗家,還是多操心下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