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做了一個噩夢,驚醒的時候發現時針已經指向八點。
噩夢實在把我害得很慘。
“老闆,要不今天我就留下來看店吧……”
“老闆,一定要全員出發遊樂園嗎?”
“老闆……”
坂本太郎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這确實挺掃興的,但那個噩夢太真實了。
“啊?什麼夢讓你怕成這樣啊?”朝倉信嘴裡啃着一條能量棒……欸他怎麼又換了一雙AJ,“難不成你其實害怕坐過山車?”
怎麼可能恐高,想當年我在家鄉的時候天天在懸崖間跳來跳去呢。
思來想去還是開了口:
“我夢見我們商店破産倒閉了,到處流浪,最後我隻能忍痛把我的太刀變賣了換取一些微薄的生存費……”
2.
老闆說不用擔心,這種事應該不會發生的,現在還是先應付一下通緝令的問題。
他們幾個人趁葵姐和小花還在樓上收拾東西,速速召開了一個作戰會議。
會議要點十分清晰,那就是保護好坂本葵與坂本花,且不能讓她們察覺到殺手的存在。
聽完後我舉手發言:“所以是什麼懸賞?還有你們一直在說殺手什麼的,我怎麼聽不明白?”
3.
在我來到憩來坂,并和坂本一家生活在一起的三年裡,每一天都格外和平。
沒有任務看闆,沒有緊急任務,沒有突如其來的百龍夜行,連隻青熊獸都沒有,有的隻是百貨商場大搶購。
那個時候我才明白,這才是真正的戰鬥!
所以殺手什麼的,對我而言僅僅是一種電影題材和驚心動魄的代名詞。
怎料(前)殺手竟在我身邊!
我還以為憩來坂是老天爺放我退休後養老的度假勝地呢,沒想到隻是讓我提前熟悉了三年任務環境。
但是殺手和我怪物獵人有什麼關系?難道說是幕後兇手養了一群龍要我打?
還是說,這依舊隻是前置任務?
4.
看我一頭霧水的樣子,他們幾個人本來還非常詫異,似乎想指責我掉鍊子,但是互相交換眼神略一思考過後,發現還真的無可指責。
可能終于意識到老闆領他們回來的時候,我都在外出采購和留守看店了吧。
就好比jump漫畫裡,總不能所有人都過着精彩紛呈的冒險生活,在看不見的後台必須有人默默扛起生活費啊!
否則在葵姐累出問題和商店倒閉裡,他們必須選一個。
噫、商店倒閉……我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
5.
葵姐和小花下樓了,作戰會議也就此停止。
不過好歹我半信半疑地接受了朝倉信交代的故事背景。
雖然依舊沒有彈出任務看闆,但我出門的時候沒忘了背上太刀。
由于外形的緣故,太刀也不是很顯眼……應該吧。
6.
今天是個不錯的休息日,陽光很充足但說不上炎熱,放眼望去,小糖果樂園裡幾乎都是三三兩兩的情侶和帶着孩子的疲憊成年人。
我們這六個人出門的,倒有點格格不入,有點像公司團建。
名義上是出來遊玩放松,實際上是圍繞着老闆坂本太郎進行的一場強目的性活動。
嗯…怎麼不算公司團建呢?
同事A朝倉信入園以來就沒放下過扶着耳麥的手,用讀心術時刻警惕着周圍的風吹草動,同事B陸少糖則以她出色的觀察力留意周圍的可疑人員。
我是覺得他們兩個都超級可疑的。
“放輕松,自然點啊!”
我從身後攬上二人肩膀,發現他們的身體肌肉實在是過于僵硬,“既然這麼崇拜老闆,那不如相信他的實力,保護好葵和小花怎麼樣?”
“再不濟,也要相信前輩的實力!”
我:winkwink。
7.
小花想要看的樂園小糖果驚喜演出還有一段時間才開演。
葵姐蹲下來摸摸小花的頭安慰她說:“等一等哦,我們去看看别的地方,兩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
我看小花有些失落,忙不疊為她指出一個平替:
“小糖果演出嗎?你可以先讓你爸爸給你表演一個。”
坂本太郎默默走遠了兩步。
陸少糖也搭上我的肩膀跟我說悄悄話:“原來你也覺得店長和那隻胖兔子吉祥物很像啊!”
我朝她比了個大拇指:“原來我們的品味都一樣好。”
其實隻是開個玩笑,畢竟小花也說了隻想看真正的小糖果,不要看她爸爸表演的假小糖果。
8.
老闆你怎麼又莫名其妙失落起來了。
9.
兩個小時該怎樣度過?
一路走走停停,玩是沒玩到什麼,零食倒是買了又買。
陸少糖左手一杯奶茶,右手一盒章魚燒,手上沒有餘裕隻好讓我拿根竹簽戳了一顆塞她嘴裡。見朝倉信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我一下頓悟:“别客氣,老闆請客的。”随即也飛速戳了一顆給他。
感覺投喂朝倉信是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我發現不管是上次給他喂草莓,還是這次的章魚燒,他被迫接受投喂、牙齒觸碰到食物的那一瞬間會潛意識地閉上眼睛,然後像受驚的貓一樣後撤一步,随即歪頭捂上嘴,最後假裝無事發生。
他舔幹淨沾在嘴邊的美乃滋和木魚花,但是顯然無法恢複成十秒前一本正經的模樣,隻是紅着臉斷斷續續說道:
“雖然坂本大哥是、是很強沒錯,但、護衛他們三個人玩得開心才是我們的首要任務吧!”
我:“可是我們自己也是買了門票的呀。”
經過這麼幾天的相處,我已經充分了解到朝倉信這麼好好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平時幼稚得要死,在某些事情上卻固執得像個死闆小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