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岑默低笑出聲：“你要抓着我的手到什麼時候？”

長風耳朵一熱，連忙松開手：“我不知道你就在我後面，你怎麼跟我這麼近？”

“沒睡好，迷糊了。”岑默解釋得坦然。

長風應下一聲：“我回房間了，你也快回去睡覺吧。”

“岑瑾。”打開房門時，岑默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你能不能再跟我說一聲晚安。”

這不是什麼難事，長風想也不想：“晚安。”

“嗯，晚安。”岑默說。

長風進入房間，關門前，岑默還站在門口。

走廊燈光将他的臉照得格外好看，那深邃冷峻的眉眼間再無疏離漠然，隻有無盡的暖意。

長風心髒漏跳一拍，陌生情緒如螞蟻亂爬心頭，啃食的人慌亂無主。

他立刻關上房門，背貼着房門，呼叫系統：“我怎麼回事？心跳得好快。”

手掌貼在胸口，心髒強勁有力地亂跳着，瘋狂告訴他不對勁。

系統沒有人類的腦子，所以對于情感之事有話直說：“心跳得快是因為你喜歡他。”

“你胡說。”長風瞪大眼，想起岑默或許還在門外，小聲說，“我跟他都沒認識多久，怎麼就喜歡了？”

“我根據宿主的反應猜測的啦。”系統說。

長風呼出一口氣，不敢再多想。

“你下次别瞎猜了。”他對系統說，躺在床上，關燈蓋好被子。

然後……成功失眠。

在門口無意間撞進岑默懷裡的畫面，就像是重複播放的電影鏡頭一樣，不斷地在腦海裡重現着。

長風一開始還沒發覺，等到回過神，那畫面已經播了十幾遍。

當時撞進懷裡沒感覺，現在回想，岑默身上的味道、體溫，懷抱的感覺越想越清晰。

他再次搖頭，想清空大腦，但實在不給力，到最後一看時間不知不覺到淩晨了。

“系統。”長風痛苦出聲，“有沒有安眠藥的工具給我用一下？我實在不想腦子裡都是岑默。我變得好奇怪，你幫幫奇怪的我吧。”

系統被他的形容可愛道：“宿主你這麼可愛我肯定幫。”

長風還沒來得及高興，下一秒就聽系統說：“但我沒有這種道具，很抱歉。”

“沒事啦。”聽見它還會說抱歉，長風隻好閉眼繼續催眠自己睡覺。

不行，睡不着。

眼睛一閉，腦子裡的岑默更加多了，長風催促系統給自己講故事。

“好，那宿主你想聽什麼故事。”

“什麼都行。”

系統：“那我随便講一個。”

雖然是冰冷的機械音，故事一開始，長風立刻有了困意。

他眼皮越來越沉，直到逐漸聽清楚系統口中的“鬼”字，一個哆嗦清醒了，滿臉茫然。

“你在講什麼故事？”

“鬼故事，根據大數據顯示，人聽鬼故事是一件非常助眠的事。”系統認真開口。

“那是假的。”長風欲哭無淚，好不容易産生出的困意這下消失得徹底。

理清楚系統口中的鬼故事後他更加睡不着了。

這下跑去樓下客廳沙發坐着的人成了長風。

他直直地盯着黑暗，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困意，眼睛一閉睡了過去。

直到恍惚中感覺有人給他蓋了毯子，以及那道灼熱連他閉眼熟睡都能清楚感覺到的視線。

……

長風睜眼醒來。

客廳裡阿姨端着飯到餐桌上，見他醒了立刻招呼用餐。

身上毯子滑落，長風起身半抓着毯子，這才發現不是夢，真的有人蓋了毯子。

那睡夢中感覺到的那視線是誰？岑默？

長風掀開毯子，回房間洗漱。

沙發挺大，他側躺着睡了幾個小時，此刻渾身不舒服，洗漱完伸展身體才好一些，下樓吃早餐。

看到岑默坐在那裡，長風轉身離開，腦子裡都是昨天想着他不能入睡的場景。

“岑瑾。”坐在位置上的少年喚他，“早上好。”

“早。”長風硬着頭皮回了一句，不得不下樓坐在岑默對面。

他全程低頭默默吃飯，故意不去看岑默。

“你比昨天還要躲着我。”岑默發覺，淡淡地開口，“我昨天晚上坐在沙發上吓到你了嗎？”

“沒有，是我自己的問題。”長風說。

是他昨晚想太多不該想的，現在面對正主太尴尬心虛了。

岑默頓了頓：“你有什麼問題？”

長風回答不出，頭更低吃飯，試圖繞過話題：“沒什麼，吃飯吧。”

暖光落在少年挺秀的鼻梁，岑默發現他那道痂顔色變深，看着快好了。

岑默不言不語時帶來的壓迫感不止一星半點，長風一旦察覺自己在他的視線下，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将身體繃直，試圖形成防護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