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長風不解眨眼。
“你那位哥哥的占有欲可不是一般的大。”路文意味深長地看向長風，“岑瑾，要是畢業後你沒和他在一起就離遠點，畢竟占有欲強的人挺可怕的。”
“好。”長風乖乖應下一聲，他沒感覺到岑默有多大占有欲，但想起來楚裴的占有欲也不小，一時欲言又止。
“怎麼了？”路文看出他為難的模樣。
“楚裴……”長風開口。
路文擺手：“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了。我和他八字還沒一撇呢，想不到那麼遠。”
長風乖巧地點點頭。
臨近聖誕，天越發冷了。
教室裡開着空調，其他人熱到脫去校服外套，穿着一件單薄的長袖校服。
長風裹得很厚卻依舊手腳冰涼。
他搓搓手，往掌心哈了一口熱氣，聽見前排有人叫他。
“岑瑾，我這周末過生日，你來嗎？”男生沖他笑笑。
比較熟悉的臉，長風想了幾秒，确定他的身份——班長。
是班上為數不多知道他的存在。
“好啊。”沒想到會被邀請去參加生日宴會，長風稍許激動地應下，彎眸笑道，“你把地址發給我，我會去的。”
兩人企鵝有聯系方式，班長發來地址，并讓他叫上路文一起。
長風一邊打開手機搜索送什麼禮物比較好，一邊問路文：“班長邀請你周末參加他的生日宴會。”
“那天好像沒什麼事，可以去。”路文連打三個哈欠，眼睛快睜不開了，“你去不去？”
“我去，再看送什麼禮物。”長風亮出手機屏幕，“送衣服可以嗎？”
“衣服？”路文撓撓頭，聽見這話不由得坐直身體，瞥了長風兩眼，“這種比較親密的禮物還是不要送比較好，我們跟班長也不熟。”
“也是哦。”長風眨眨眼，覺得他說得十分有道理，去搜别的禮物。
路文最終決定送一支鋼筆。
長風大腦貧瘠到壓根想不出能送什麼，求助系統。
“送一塊手表。”系統說，“根據你和他的交情選價位，價格太高估計他也有壓力。”
長風覺得可以：“系統，看不出你懂得挺多。”
“我一直懂很多。”系統被他誇得得意起來，聽見長風下一句話瞬間像是被水澆滅的火焰。
“那你怎麼對自己工作上的事什麼都不懂？”
購物軟件剛好刷到一款合适的手表，長風用零花錢買下，準備退出軟件時，目光劃過另一款禮物。
腦海中蓦然浮現岑默的臉，長風糾結再三，退出軟件。
還是不要做加重牽扯的事。
半分鐘後，他重新拿出手機打開軟件買下。
就當提前送給岑默明年生日的禮物好了。
長風自我催眠着行為合理化。
手機塞進抽屜，老師剛好進來。
長風盯着黑闆，眼前卻不由得幻想出岑默戴着禮物，朝他道謝的場景。
唇角止不住上揚，反應過來的長風僵在原地，緊緊繃着下巴，将所有不明的喜悅一掃而空。
他要變得不對勁了。
而一切源于岑默。
長風清楚明白再這樣下去自己會變成什麼樣。
可他無法控制，心裡似乎有兩個小人不停争辯着。
一個說這有什麼，将來真喜歡上也沒什麼。
一個說不可以，你是任務者，不可以喜歡上岑默。
長風長歎一聲，眉頭緊蹙，一臉苦惱憂思。
他雙手托着臉頰，雙眼看似盯着前方，實則早就遊離在外，不在狀态的模樣讓路文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岑瑾，你在想什麼？今天不好好聽課，不像你啊。”
現在要是找出一個與他狀态最合适的人就是路文了。
對上那關切的眼神，長風下意識想全盤托出自己的糾結遲疑，最後還是忍住了。
“沒什麼。”長風輕輕搖頭，“我老是想一些沒必要的事。”
“一看你就是為感情發愁。”路文轉動着筆。
看着極為沉重的筆在他指尖輕到仿佛羽毛，不停轉動着，長風幾乎快看花眼，眨眼錯開目光問：“為什麼？”
“你藏不住事，想什麼一下就能看出。以後要是不想被人看出，記得僞裝一下。”路文停下轉筆，拍着他的肩膀支招。
長風呼出一口氣，擠出一抹笑容：“這樣呢？還能看出嗎？”
“能。”路文點頭，“更明顯了。要不是你這樣，我都不知道你還能露出如此虛假的笑。”
長風萎靡地耷拉着眼皮：“算了，我不會僞裝。”
路文沒有多問他為什麼感情發愁，隻安慰他沒事的，迷茫的時候遵從内心的聲音就行。
長風更加迷茫。
目前他連自己的内心都确定不了。
想太多的确無用，長風思緒太亂，起身跟老師說了聲，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
冷水刺激下，混亂的意識變得清醒，他深吸一口氣，剛走出衛生間，恰好撞上手裡拿着東西，準備進去的何未。
“嗨。”沒等他看清何未手中是什麼，對方打完招呼，先一步把東西遞來，随後一隻手攬着他的肩膀要進衛生間，“一起來一根？”
長風反射性掙脫他的手臂，皺眉看向他手中的煙盒，不高興地抿住了唇：“我沒興趣。”
他不喜歡抽煙，也最讨厭煙味。
最重要的是，他可沒跟何未關系好到能一起幹扣學分的事。
長風更讨厭他一次又一次的自來熟。
“好吧。”何未聳肩，不願放棄，“那你陪我一下，兩分鐘，不耽誤你回去。”
莫名其妙的話讓長風瞪了他一眼：“我為什麼要陪你？”
他繞開何未，要回班級，卻被人抓着手腕拉回去。
“一直以來你看不出我對你感興趣嗎？”何未掀唇一笑，“我的意思不夠明顯嗎？”
長風光顧着掙脫他的手腕，一時沒明白：“什麼？”
“我喜歡你喜歡的不夠明顯嗎？”何未抓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