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嗓子發緊，說話成了一件極為費力的事，

偏偏這個時候，身側岑默身上的味道不可忽略地萦繞在鼻尖。

清淡的香味帶有某種催動人心的魔力，不費任何吹灰之力，将他好不容易堅定片刻的心再次動搖晃蕩。

“你在想什麼？”發現他一直在出神，岑默視線從遊戲機落在他的側臉，發覺他有些難為情地咬着唇，臉頰微紅，長睫一個勁地抖啊抖，看的人忍不住想用手輕戳一下。

遊戲裡的人物被操控着過去，長風目光落在岑默還沒離開的手，試探性掙紮着，卻在頃刻間被岑默握得完全。

他一怔，沒有再動，失神間放任岑默抓着他的手，随後手指以不容拒絕的速度插入他的指縫中。

十指緊密相扣。

一個沒有拒絕，一個沒被拒絕後得寸進尺。

瘋了。

長風内心嘀咕一句，覺得自己再這樣下去會進入更加難以弄清的狀況，急忙用另一隻手抓着岑默，試圖拿開。

“小瑾。”溫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岑默說，“我們都牽過手了，還要當兄弟嗎？”

長久的靜默因這句話被打破得完全，空氣中的溫度急速高升，将人置入燒火爐中般，頃刻間便能烤成幹。

長風臉熱了又熱，低着腦袋，不敢亂動，甚至不敢回岑默一句。

暧昧在四周擴散，遊走于空氣之中，最終形成密網，将沙發上的兩人籠罩其中，難舍難分。

長風口幹舌燥，他清楚明白自己眼下最應該做的便是推開岑默，解釋自己剛剛在發呆。

可是他貪戀手背上的溫度，恍惚地想拖上一拖。

“小瑾。”不等他回答，少年又是一聲充滿笑意的聲音，溫柔地撥動着他本就躁動的心，“你為什麼不回答我？”

明知故問。

長風張張嘴，沒發出一點聲音。

遊戲裡的人物因長時間待機坐在地上，很快出現提醒。

“檢測您許久沒動，是否退出遊戲？”

長風松開唇，迫使自己從那令人臉紅心跳的氛圍中脫離出。

他小心翼翼地推開岑默的手，存檔之後退出遊戲，起身說：“今天就玩到這裡吧，我想起來作業沒寫完。”

但哪有什麼作業，不過是逃避的理由罷了。

長風斂眸，着急忙慌地往樓上走去，生怕晚一秒就會被身後的人留住。

事實上，他确實晚了。

手腕被強勁的力道握住，刹那間天旋地轉，他被按在沙發上，視線短暫模糊之後變得清晰，對上岑默柔和的眼眸。

“小瑾。”他的眸光逐漸變得深沉，“想不想換個身份？”

與那樣一雙仿佛能将人吸進去的眼睛對視，長風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

他想起身，卻被岑默不由分說地按住肩膀。

少年一點點俯下身。

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近到長風隻能看到岑默垂下的眼眸，感受着那滾燙包裹人的呼吸。

長風伸手擋在他的胸膛，偏頭躲避他的目光，試圖将他推開：“你先起來，你别離我這麼近。”

身上的少年一動不動，堅硬如一塊巨石，憑借一點力道根本無法撼動半分。

長風覺得自己快要被吞噬。

他難以捕捉到自己的呼吸，大腦空白地躺在沙發，身體軟了又僵。

一切偏離軌道，變得奇怪又無法控制，連思考也淪為一件艱難無比的事。

“你先回答我。”岑默按着他肩膀的手逐漸上移，落在他始終輕顫的脖頸上。

掌心相貼，長風沒有拒絕，隻有翹起一點的眼睫無聲掃動着。

岑默呼吸一窒，心髒在那一刻用力抛向雲霄，再難抑制住濃烈的情感。

他眼瞳幽深黑沉，恨不得與長風融為一體，可是不能。

掌心小心地摩挲着脖頸，感受着他的瑟縮與脆弱，岑默有種莫大的餍足，甚至覺得不夠。

他想要更多地接觸，目光落在長風不知所措的面容，彎唇一笑，輕輕撫摸着長風的脖頸，聲音溫柔到像從夢中而來。

“别怕，小瑾，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不說還好，一說長風更加抖了。

他的手還放在岑默的胸膛上支撐着，一直避開岑默的眼睛，無意間對上，從少年那明顯克制的眼神中窺探出一絲奇異的興奮。

長風驚覺，着急想要起身，顧不得什麼，用點力推開岑默的手，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我們坐起來再說，現在這樣……很奇怪。”

脖頸處的肌膚被多次觸碰染上一層明顯的薄紅，無聲招惹着，讓人有種更想欺負，在那上面留下獨屬于自己痕迹的沖動。

岑默面色一刹那變得晦暗不明。

長風從中嗅出了一絲危險。

他沒能離開，也沒能讓岑默從自己身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