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這裡并不适合久待,我們加快腳步離開了佛堂。
出了佛堂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連廊中的方知和林緣故,他倆看到我們後連忙朝我們揮手。
“你們再不出來我們就打算進去營救了。”林緣故神色緊張,探頭探腦的看着四周。
“咱們快走吧,先離開這裡。”方知懷裡掖着個本子。
夜色正濃,我們就着黑暗回到二樓的房間。
推門進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
“那個什麼滿哥,真是個大騙子,”林緣故看房間裡沒人,關上門就開始煞有介事的說着,“就陳哥你走之後,我們正準備離開,在走之前我看到那幾個人之前在那不停的嘀咕,本來我也沒想偷聽,但耐不住好奇,好巧不巧還真讓我聽到了,你猜怎麼着?”
“他們居然不是第一次來。”林緣故瞪圓着眼睛。
“不是第一次來?”我有些不解。
“就是不是第一次進入這種古怪的世界。”
這個消息着實讓我吃驚,我轉頭看向一旁的玉尾青,他點了點頭。
“和他一起的那個穿綠裙子的應該都不是第一次來了。”林緣故接着說,“按照他們的意思,他們想趕在其他人之前離開這裡,看樣子是會得到什麼好處。”
看來意外死亡之後來到這裡并不百害而無一利的,我想花臂男幾人應該也是經曆過死亡,但他們并不是第一次進入這個世界,那就一定程度上說明他們在之前進入到這個世界裡後存活了下來,并得到了獎勵。
一個足以讓每個人都心動的豐厚獎勵。
我們互相交換了一下信息。
“共用一副身體!”方知聽完我的講述後一臉不可置信。
而我也梳理了一下他們方才一股腦說出來的事情的思緒。
他們在我離開後潛進了拍賣會場女人進入的走廊末端的房間,進門就撞見了女人,奇怪的是女人在見到他們之後并沒動怒,反而是笑臉相迎,看似是認識幾人一般,對着他們,叫出口的姓名卻另有其人。
看到女人沒有對他們驅趕,方知趁機問了有關這場拍賣會的一些門道。
拍賣會上所拍賣的卡牌背後的商品不僅代表着“人”,還分為了四個等級,由低到高分别是橙,紅,青,藍。而卡牌上的數字則是代表着性别,單數為女,雙數為男。
這樣的答案讓方知幾人感到吃驚的同時,門外的敲門聲打斷了屋裡談論,外面的人語氣焦急的說着有買家的卡牌被偷走了,女人匆忙出門,順便把三人也請了出來,離開之前還和玉尾青幾人表示自己現在無法抽開身,若是之後有了新貨還請及時通知她。
“新貨?”聽到這裡,我心中隐約有個猜測。
“新貨就是那些“商品”,而“我們”正是賣家。”玉尾青沉着臉。
再之後,玉尾青眼看和我約定的時間快到了,三人決定兵分兩路,方知和林緣故留在這裡繼續探查,玉尾青則去和我彙合,一切結束後再碰頭。
方知從懷裡拿出了一本墨綠色封皮的本子,“我們最後在裡面找到了這個,還有個十分隐秘的通道藏在了一幅畫後門,但我們沒來急過去就聽到有腳步聲在門口,我們隻好先離開。”
我們快速浏覽本子裡的内容,得到的結果讓我們感到乍舌。
裡面記錄着數年來“我們”與來福館的交易。
“我們”來到這個世界的身份是風華影視的員工,是來自上世紀娛樂影視剛剛興起并處在浪尖上的時代,風華影視造就了許多耳熟能詳的紅人,而這裡少不了“我們”的功勞,“我們”在各地招攬的能成為“新星”的候選人,但在這華麗的表象之下藏匿着的污穢數不勝數。
賬單裡清晰的标注了“我們”在各處招攬的男女,都被分批送到了此處。
而當時類似來福館的人間地獄并不止一處。
我深吸一口氣,無法想象我先前所見到的那些院子裡還埋藏着多少年輕的屍骨。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玉尾青面色難看,顯然也是被風華影視和來福館的所行之事惡心的不輕。
“這哪是人能幹的事!”林緣故滿臉憤怒。
方知在一旁緊皺着眉。
玉尾青還提起在和方知二人分開後,他在來找我的路上撞翻了一位侍者手中的火燭,挂在胸前的工牌不慎碰到了燃燒着的火燭,在燃燒殆盡前,他看到了上面出現了一個名字。
“工牌還在的時候,館裡所有的人似乎都把我認成了“于先生”,”玉尾青倚靠在長椅上,“就在工牌被焚燒後,那個侍者卻開始質疑我的身份。”
而那個在焚燒前出現的名字叫“于峰”。
“于峰……我想起來了。”我連忙從口袋裡的翻出來一張紙條。
之前“陳柳扉”這個名字讓我覺得很熟悉,像是在哪裡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但聽到“于峰”後,思緒終于破開了一道口。
是之前在招待所四樓的儲藏室裡發現的那張被我帶走的名單。
紙條打開,“于峰”和“陳柳扉”的名字就在名單之中。
工牌的真相浮出水面。
名單上的十二人對應的是來到這裡的我們,而工牌就相當于我們的“身份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