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新型狂犬病毒。”山本武提着時雨金時,喘着氣,面色凝重,“有人把那個病毒帶到婚宴上來了,感染者數量很多,而且自愈能力太強了,即使打倒也會重新站起,根本沒完沒了!中原君他們已經在盡力控制局面了。”
本來十年後好不容易正裝出席一次初戀的婚禮,結果就碰上了這檔子破事令中原中也十分煩躁。這位身高僅有160cm的青年擁有全場最強戰鬥力,利用異能足以以一敵衆,發現擾亂婚禮的匪徒誓要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
千果對于中也的實力自然是十分信任:“可那些人也是無辜的啊,感染病毒之前也是普通人,你們下手可能得……”
“放心。”山本武扛起刀,朝她爽朗一笑,“我們知道輕重的,現在,我是來護送你們出去,赤司君已經讓人把車開到門口等着了。”
“齊木君,你跟我們一起……”千果回頭去叫齊木,卻發現他一個人走向了仍處在騷亂的會場,“你去哪裡?那裡危險!”
千果想追上去,被無慘拉住。
他一手将她圈進臂彎,順勢将腦袋往她頭上靠去。
“岚君,你怎麼了?”千果扶住了忽然間變得暈暈乎乎的先生,發現他閉上了眼睛,臉色看着十分蒼白,病弱又可憐。
先生一定是吓壞了!剛又吃壞了肚子,現在肯定很虛弱,她得盡早帶他到安全的地方休息。
山本武也在催她了:“在這再呆下去很危險,先得保證你們的安全。走吧,我來開路!”
此時的千果别無選擇,隻得扶着先生跟山本武下山,期間朝亂作一團的現場看去……
富岡帥哥還拿着她的竹刀沖鋒陷陣,千果不打算讓他還了,他真是個優秀的劍士。
中也君在盡全力控制局面将傷害降到最低,久别重逢給他留下糟糕的回憶了。
還有,齊木……
想喊住他,讓他不要接近危險場合,她真不知道他那平平無奇的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可是先生還需要她,她得先盡了妻子的責任。
……
齊木楠雄一個人走到了動亂中心,随意抓起了一隻倒在地上扭動的家夥的胳膊。
那人果然還擁有行動能力,見到他張嘴就想往他臂上咬去。
齊木輕而易舉壓制了他,發現讀取不了他的思想,也無法透視他的身體——和那個月彥岚是一樣的東西。
“你們到底是什麼?”充滿警告的聲音低低從他齒間擠出。
他想起了太宰治之前提醒他的話:「齊木君,你覺得,這個‘新型狂犬病毒’,到底是不是官方媒體說的那樣,僅僅隻是個變異的病毒?」
「盒子裡的貓會以什麼樣的狀态出現,我無法預測。那你呢?果然也不一定吧?」
按照熵的原理,物質不可能自發地從混亂變有序,它隻會越來越混亂。
淡淡地光芒從齊木的掌心透出。
敵人停止了掙紮,身上的傷疤、打鬥痕迹,變異的面相漸漸恢複成了正常的模樣。
齊木松了口氣,回頭看了眼千果離去的方向。
看到她受傷便一氣之下用念力點燃那些敵人是不對的,放任她和那個奇奇怪怪身分不明的“丈夫”待一起也不是他想要的。
可是比起令他擔憂的那份不确定性,理智讓他選擇了回來幫助更多的人。
不是壓制,而是回溯他們的時間,綁起來,然後……上交給國家。
·
平安地出了山莊,千果趕緊把先生扶到車裡躺下,回頭對山本武焦急道:“阿武,那邊就拜托你們了,還有齊木君,齊木君你知道嗎?那個粉色頭發上插倆棒棒糖的齊木楠雄,他沒有什麼戰鬥能力,要是被欺負一定會吃虧的,你幫我保護好他好不好啊……”
見千果急得都快哭了,山本武摸摸她發型早已散開的頭頂,隻一笑,便抗着刀沖了回去。
什麼話都沒說,但千果放心了不少,這是他們從國中認識,後來又在意大利重逢後,他們之間的默契。
隻是,她不想他,不想他們任何一個人參加她的婚禮卻以這種方式結束。
歡聲笑語變成哀鴻遍野,romantic變成dramatic這麼輕而易舉。
一生可能就這麼一次的婚禮啊。
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千果深呼吸了一口氣,鑽進了駕駛座。
來時的路已經被毀了,千果隻能調着導航查找另外的路徑。
一隻手輕揉地按住了她的手。
“岚君?”千果驚訝地發現副駕駛上的先生醒過來了,趕緊湊過去檢查他的狀态,“怎麼樣,還難受嗎?别擔心啊我們馬上就回家!”
無慘看着她一副隻會擔心的蠢樣,直起身子,目光落到了導航儀上。
“不回家。”他說,然後點開目的地輸入欄。
千果困惑:“不回家?那去哪?”
“去度蜜月。”無慘說着,已經輸好了目的地。
“……蜜月??”千果有點沒反應過來,雖說婚禮後蜜月是傳統,可先生之前也沒特意提過這事,而且他現在還這麼虛弱的樣子,“可你…真的沒問題嗎?”
“嗯,沒關系,我想和你一起度蜜月,隻是這個意思。”
這麼說着,下一秒忽然朝她壓了過去——
男士香水和淡淡酒香交雜着包裹上來,使人微醺,她看到先生撒嬌一般将額頭貼上她的,一隻手扣住了她受傷的那隻右手。
“夫人……”他含住了她沾着香甜血液的手指,恹恹地朝她勾起一抹笑,“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