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李小谷點了點頭,為自己打氣,坐到謝醒床邊,摸了摸他的額頭。
雖然不知道心髒病跟額頭有什麼關系,不過催債嘛,都講究先禮後兵,先噓寒問暖一通肯定是沒錯的。
“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不知道為什麼,李小谷的手剛放上去,謝醒的耳根就有些紅了:“老毛病,已經習慣了。”
李小谷:“你的病……”
“是打小就有的,遺傳性心髒病。”
謝醒一句話就斷了李小谷的念想,因為葉星辰沒有心髒病,心髒有毛病的一直是她。
随後,謝醒的手機鈴響,不知道是誰打來的。
兩分鐘後,電話在謝醒的“嗯嗯”聲中結束,還夾雜着兩句抱歉。
“怎麼了?”李小谷疑惑道。
謝醒道:“是房屋中介,我突發疾病,放了他鴿子,他也不介意,問我明天還去不去看房子。”
“這……”
李小谷靈機一動,突然想到,這人反正要租房,房租給誰不是給?
她家書房還閑置着,正好她爸媽不在家,家中财務緊缺,正是個适合出租的好時候。
一個在找房,一個正好有房,這不一拍即合!
說幹就幹,李小谷直接抓着謝醒的手,露出真摯的小眼神:“其實……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家有房出租。地段優越,就在市中心,離學校十分鐘的距離,周邊配套設施完善。你救我一場,房租價格好商量,隻要你想,今晚就可以拎包入住。”
李小谷眨眨眼,期待謝醒的回答。
“好啊。”
卻沒想到,對方答應的這麼快。
李小谷不禁在心裡“yes”了一聲。
突然想到手頭還有一份醫院賬單沒給謝醒同志過目。
一邊收租一邊催債,怎麼看好像都會把到手的房客給趕跑的樣子。
良心如李小谷,決定等謝醒搬家入戶簽訂合同後再跟人攤牌,到時候幾個月的押金一交,這小樣還跑得掉?
李小谷滿意地點了點頭,覺得自己良心是大大滴有。
很快,等謝醒挂完吊瓶,已近傍晚。
雖說謝醒一直強調他為修道之人,除卻先天疾病,身體素質一向很好,經過半天的休養生息,他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李小谷還是不信邪,硬要攙着謝醒走,還背着謝醒的古琴與自己的滑闆。
因為兩人身高差在那,謝醒隻能彎了腰将手搭在李小谷的肩上,走起路來一高一低,頗有些好笑。
日漸西沉,忙忙碌碌的一天總算要結束。
李小谷她家在市中心一個古建築遍地,出門沒幾步就到處是遊客的地段。然遊客多,就意味着人聲也多,常常到了晚上十點半,樓下依舊車水如龍,她也依舊被迫精神抖擻。
她家就在市中心的第一小區,一片由六七棟上世紀七八十年代遺留下來的老式建築群。
這小區距離柳城一中就兩條街的距離,距離市醫院也不過十來分鐘的路程,又是老牌風景區,可以說是市中心的市中心,老城區的最中心。
隻不過這房子的地理位置說着好聽,實際上住起來非常一般。
四五十年的老房子,年久失修,青苔污泥遍地。管道老化,電線亂牽,沒有綠化,牆壁昏昏暗暗,被污漬黴菌點滿,牆皮所剩無幾,看着尤為糟心。
這樣的房子就是聽着好聽,住起來那是一點兒也不享受。
從小到大,李小谷都盼望着他們家小區樓下牆上能被政府寫上一個“拆”字,這樣她就可以變成光榮的“拆二代”,躺平的生活不是夢。
隻沒想到市中心再擁堵不堪,政府也隻能看着那高高的拆遷費望洋興歎,拿着上面撥下來的經費,跑到城市的東西南北全面擴建,愣是不給李小谷一點機會,美其名曰:要保持市中心原有的風貌,促進旅遊業發展。
李小谷:“……”
可惜,她一夜暴富的夢想終究還是碎了。
由于她家住在頂樓,所以李小谷她媽吳小粥女士還在天台搭了個違章建築用來當倉庫、曬衣服。這麼多年沒被城管拆掉也是一種本事。
李小谷自口袋翻出一把古早鑰匙,領着謝醒進了門。
“你先在沙發坐一會兒,我先給你做頓晚飯,稍後将你的房間整理出來。”
“不急,你慢慢來。”
男神一般的人物坐在自家沙發上整理古琴的模樣,總有種說不出來的賞心悅目。
李小谷總覺得自己現在看起來好像有種包養小白臉還帶進家門happy的既視感。
重點是她也不是富婆,這房子也不是什麼豪宅,這人竟然半點微詞都沒有,反而一股怡然自樂的模樣。
不得不說,從島上出來的适應性就是好。
保不齊這娃從小到大還沒住過水泥房,李小谷這種行為,叫幫鄉巴佬開眼。
很快,李小谷進了屋子,先翻箱倒櫃老半天,給謝醒找一身合适的衣裳。
他就這麼一直穿着門派校服也不合适,更何況那校服還髒了,沾滿污血,早該洗了。
李小谷她老爸平日不拘小節,正裝雖多,休閑裝也不少。
李小谷随便翻兩下,就翻出了一套老媽提前給老爸買的衛衣長褲,洗過熨過好好挂在衣櫃裡,隻可惜還沒等它被人穿上身,兩人就齊齊躺在醫院裡穿病号服。
李小谷看着頗有些五味雜陳,将這套衣服扔給謝醒,道:“這是我爸的衣服,你試試合不合身。”
謝醒見了沒說什麼,隻道了聲謝,便進衛生間換衣服。
與此同時,李小谷的手機亮了。
是葉子琦的消息。
一夜暴富:【在?】
小谷大師:【有話就說,不出意外未來五十年内我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