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淵的光翼在數據風暴中舒展，每一片羽翼都由跳動的代碼編織而成。季長青的荊棘紋章刺入他的手腕，兩種力量在血液中交彙，激發出璀璨的量子火花。

"疼嗎？"季長青的聲音被風暴撕碎。他的審判烙印正在吞噬陳淵的皮膚，将兩人的神經網絡強行鍊接。

陳淵沒有回答，而是收緊手臂。季長青的肋骨硌着他的胸膛，逆時裝置還在發出細微的電流聲。這個距離太近了，近到能數清對方睫毛上凝結的數據結晶。

"你總是這樣。"季長青突然笑了，嘴角滲出發光的血液，"在第十九次輪回裡，你也是這樣抱着我跳進數據庫。"

記憶如潮水湧來。陳淵看到那個雨夜，季長青的荊棘紋章第一次失控，他們在廢棄服務器機房裡相擁取暖。那時的季長青還會因為疼痛而咬破嘴唇，不像現在這樣把痛苦都藏在數據面具之下。

"這次不一樣。"陳淵的光翼突然收攏，帶着兩人急速下墜。黑色漩渦在頭頂閉合，他們墜入一片由記憶碎片構成的星雲。季長青的荊棘紋章在黑暗中發出幽光，像是指引方向的燈塔。

"你确定要在這裡？"季長青的聲音帶着電流雜音，"記憶星雲會放大所有感官......"

陳淵用吻封住他的話語。量子化的身體讓這個吻變得異常奇妙，仿佛有億萬顆星辰在唇齒間炸裂。季長青的荊棘紋章突然暴長，刺入陳淵的後頸，将兩人的意識完全鍊接。

記憶如潮水般湧入。陳淵看到季長青獨自在時間夾縫中徘徊，用審判烙印刻下每一次輪回的坐标。那些被系統清除的記憶，都被他藏在荊棘紋章深處，像是一本寫滿遺憾的日記。

"你真是個瘋子。"陳淵咬破季長青的下唇，嘗到苦澀的數據流，"為什麼要一個人承擔這些？"

季長青的瞳孔完全變成數據流的金色："因為隻有我能承受時間回滾的代價。"他的手指描摹着陳淵的光翼紋路，"你的覺醒太純粹了，會被污染......"

星雲突然劇烈震動，黑色觸須從四面八方襲來。陳淵展開光翼，将季長青護在羽翼之下。那些觸須在接觸到光翼的瞬間化作數據塵埃，但更多的觸須正在重組。

"它們來了。"季長青的荊棘紋章開始發光，"記憶回收程序會吞噬一切異常數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