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解失敗就算了,怎麼出的錢更多了。
吳玉隐隐覺得這兩天的紀暮反常,具體又說不上來,忍不住抓了一把頭發,隻得選擇服從,尊重有錢人的世界。
山水雲天的房子每層四間房,東西各兩套。
紀暮想買的房子位于西面,與司逐行為鄰。
司逐行的房子是十八歲時司父所贈,意義重大。上輩子他帶紀暮回去時住的就是這間房。當時紀暮不喜見人,偶爾又鬧出大動靜,隔壁投訴了幾次,司逐行嫌麻煩将隔壁高價買下,還找人打通了兩間房子。
後來紀暮恢複,那堵牆還是沒補上,紀暮想搬家,司逐行沒同意,讓紀暮搬到了隔壁房屋。
紀暮知道司逐行擔心他的身體,他自己住慣了也不想挪動,于是提議從司逐行手裡購買隔壁的房子。司逐行聽了笑笑,扔給他一個紅本,隔壁房屋的産權證,戶主赫然寫着紀暮。
換句話說,這間房司逐行一開始買下來就是打算送給紀暮的。
紀暮搬不走,房價付了沒人收,之後每天都能看到某人拿着保溫杯在三百平的房屋裡一圈圈轉悠。
當時紀暮還想着,以後再買一套,照貓畫虎,直接送給他。可惜司逐行英年早逝,紀暮将房子送給了司母。
那裡算是紀暮兩輩子唯一的家,再重來,他更希望能回那裡生活。
上輩子,第一次合作時由司逐行主動;第二次見面,紀暮落魄不堪,是司逐行主動帶他離開。
兩人相處時,幾乎都是司逐行主動。
這一世司逐行與他不熟,隻能自己去想辦法接近。
.......
司家,司逐行攔住正要出門的男子,面上笑容燦爛,眼中藏着一絲急切。
司定淵從小看着弟弟長大,一看就知道這人有事相求,好奇問道:“什麼事?”
“哥,能不能勞煩您幫我查個人。”
“什麼人?”
“大好人。”
司定淵眼神怪異,“什麼大好人?昨晚陪你打架那個?”
司逐行說到這個一臉心虛,但面上還是一片笑意,顯然不想讓親哥知道打架的原因,連忙道:“哥,小事,我保證下次不動手,那個人幫了我,還受了傷,我找到人才好報答。浮星酒吧你不是入股了嗎?想辦法幫我查一下?”
昨晚紀暮突然告辭,他又被蕭帆打斷,忘了問聯系方式,不知道那人的傷好點沒。
司定淵聽聞,面色一緊:“那個人不是拉着你離開現場嗎?怎麼會受傷,你自己有沒有傷到?”
司逐行歎氣,果然從小到大他所有出格的事都瞞不過親哥。但傷口卻不敢提。
“我沒受傷。那個人也不是打架受傷,是本來就有傷,離開的時候崩開了。”
司定淵聽聞神色稍緩,“行,還有其他信息嗎?”
“那人姓紀,全名兩個字,拜托了大哥,國慶我幫你帶大侄子,讓你和嫂子好好過二人世界。”司逐行開始給他哥畫大餅。
司定淵無奈,擡手拍他頭:“臭小子,開玩笑不準帶上你嫂子,沒大沒小。”
“行行行,哪敢啊!”司逐行心裡清楚得很,嫂子就是大哥的命,十幾歲就看上的人,護得跟眼珠子似的。
“下次别動手動腳,年輕人沒個輕重,真要出事看你怎麼收場?”
“好好好,都聽大哥的。”司逐行疊聲應答。
司家家業大,司父年輕時出差不斷,妻子雖不是個商人,但在繪畫上小有天賦,兼之熱愛旅遊,每次司父出差時兩人總是一同前往。
司母生下大兒子司定淵後,為了照顧孩子時常在家,好不容易大兒子上了小學,終于得了清閑。夫妻兩本來不打算再生,但大兒子12歲時又意外懷孕,兩個人考慮過後還是選擇生下。
對此司定淵感觸最深,父母年輕時工作忙碌,隻有他一個兒子尚且無暇顧及,弟弟司逐行三歲上幼兒園後兩人又開始不着家,年僅十五歲的司定淵開始擔負起照顧弟弟的職責。
也不是說司家父母不負責或苛待孩子,他們請了保姆司機,每個月雖然出差,至少半個月會待在家裡。
他們有愧疚,但堅持每個人應該有自己的生活節奏,對此兩個兒子都理解。
司定淵陪弟弟的時間比父母多,兩兄弟從小感情深厚。
最明顯的就是,司逐行有事時能找親哥堅決不找爸媽。
司家人專情,認定一個人就是一輩子。
司定淵高中就開始追求妻子白雯,兩人青梅竹馬,感情穩定。大學畢業第一年在家人祝福下喜結連理,不久生下兒子司文桉。
好巧不巧,司文桉出生那年司逐行12歲,司定淵大笑天道好輪回,他和妻子忙着打拼事業,經常将兒子的家長會扔給弟弟。
司逐行樂于接受,畢竟侄子腦子聰明,開會純粹是去享受誇獎。
司家父母開明,很少幹預孩子的選擇,但司定淵作為長子,家裡還是會着重培養他繼承家業,好在司定淵本人也喜歡,家業也就順理成章落在了他身上。
司逐行是老來子,司家沒有人不疼,大學選擇跟家族企業沒什麼關系的計算機專業,家人也全力支持。
司逐行畢業後組建了一個遊戲團隊,不知道進展到哪一步,經常住外面不着家。
司定淵難得關心起弟弟,半調侃道:“你的團隊怎麼樣了?不行早點回家幫我。”
司逐行年輕,從事的又是自己喜歡的事業,每次提起都有一股勁,聞言嘴角含笑,眉眼肆意:“快了,哥你别管這個,你記得幫我找人。”
司定淵笑笑,對弟弟沒用完就扔的行為十分瞧不上眼。
但看着意氣風發,不掩鋒芒的弟弟,心底又是一陣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