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纨绔既打不過司逐行,嘴上也讨不到好,臉色憋得通紅。
紀洵看着幾個狼狽的朋友,心裡不由得罵幾人沒用,面上卻佯裝鎮定,“你到底是司家什麼人?和紀暮什麼關系。”
司逐行曾委托大哥幫忙查紀暮,本意是為了找到紀暮好報答紀暮的恩情,也許是司定淵委托的人太靠譜,最後遞給他的資料挺詳盡,知道紀暮的父母未婚先孕,知道紀暮九歲時才回到紀家。
司逐行沒回答,反而笑道:“紀洵?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爸是你爺爺奶奶婚外情生下的,我覺得,比起婚外情,兩個年輕人自由戀愛生下的孩子,紀暮的出生怎麼都比你爸好?怎麼,你也瞧不起自己親爹,還真是個大孝子。”
司逐行最後一句尾音拉長,頗具嘲諷意味。
紀洵從小到大衆星捧月,紀暮懶得跟他計較,所以從來沒遭遇過不帶一個髒字就把他全家都罵一遍的人。此刻面色漲紅,瞳孔放大,根本不關心司逐行到底是不是司家的人,從地上爬起,發了狠勁沖向司逐行。
司逐行看着慌亂毫無章法的紀洵,兩下将人放倒。
紀洵從沒受過這樣的屈辱,随即向旁邊幾人嘶吼,“愣着幹什麼,一起上。”
那幾個人感受着身上的傷,彼此之間面面相觑,他們知道自己得罪不起紀洵,于是紛紛起身沖向司逐行,卻被冷不丁的聲音打斷。
“住手。”司逐行望向聲音的主人,是紀暮。
紀暮剛剛宣布完自己退出觀益的消息後離開講台,本想繞過後台抄近道找司逐行,不料趕到剛剛的位置時已沒了人影,打聽了一會兒才知道人往這個方向離開,紀暮不放心,連忙跟上,剛巧碰上這一副場面。
紀暮走近後,衆人才發現剛剛在台上儒雅大方的人此刻面若冰霜,紀洵瞧不起紀暮,卻處處被紀暮壓一頭,但在他的印象裡,這個人永遠是一副淡然模樣,仿佛什麼都不在乎,除了上次在他辦公室打架那次以外,他很少看見紀暮生氣的模樣。
紀洵隻比紀暮大一歲,他的朋友也與兩人年紀相仿,這些人像紀洵一樣,擁有着比普通人更好的家世資源,他們瞧不上紀暮的出身,但心底裡也知道紀暮的優秀。他們得罪不起紀洵,自然更得罪不起名聲在外的紀暮。
畢竟紀洵隻是有個好爹,實際上并無實權,但紀暮的成功有目共睹。
紀洵看着突然退縮的狐朋好友,面上挂不住,對着紀暮冷言道:“果然什麼樣的人交什麼樣的朋友,野種的朋友像瘋狗。”
紀暮走近後,眼神上下打量司逐行有沒有受傷,見司逐行示意安好的眼神,心下不由松一口氣。
不想紀洵這個沒腦子的不肯消停,野種這個稱呼紀暮從小聽慣了,心裡雖然不開心,多生氣也不至于,但他帶上司逐行,紀暮便無法忍受。
隻是還沒等他動作,司逐行率先動手,紀暮反應過來時,紀洵已經被司逐行推倒在地單方面進行暴打,一如他重生後第一次在浮星酒吧見到的兇狠模樣。
見慣了上輩子慵懶笑着給人挖坑的司逐行,紀暮對于年輕的司逐行風風火火的作風措手不及。
擔心司逐行下手過重引發意外,紀暮伸手攔住司逐行握拳的右手,“逐行,不能再打了,免得給自己招惹麻煩。”
司逐行看着紀暮擔心的眼神,隻好停住,深呼吸試圖壓下心中的怒火。
“阿洵,小暮,你們在幹什麼?”紀舟突然出現。
看着被揍得凄慘的紀洵和他的朋友,再看看紀暮冷寂神色,心裡已經猜了七七八八。
倒是紀暮将身邊青年拉至身後觀察手的動作令他詫異。
紀暮含蓄内斂,鮮少表現出關心,此刻看着青年的手卻有幾分緊張,明明遠遠瞧着這個青年并未吃什麼虧,反而是單方面動手。
紀洵見到紀舟,以為他是來為自己主持公道,畢竟紀舟剛奪了紀暮的權,兩個人的關系怎麼都不可能友好。
“大哥,這人是個瘋子。”紀洵指着司逐行氣到炸。
紀舟看了眼紀洵,不明白這個弟弟這麼多年為什麼不長點腦子。
紀洵猜錯了,紀舟就是專程打聽了紀暮行蹤找來的。
“阿洵,你先别講話。”紀舟的語氣平和,像是在勸解不懂事的弟弟,但偏偏說出來的話沒什麼溫度,眼眸靜如深潭。
紀舟聰明,紀洵從小不敢忤逆這個堂哥,聽了瞬間安靜。
紀舟轉身看向司逐行,眼眸浮現一抹笑意,與剛剛不怒自威的模樣瞬間切換,“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華酌集團司瑛司總的小公子吧,今晚是我們招待不周,若有不足,還望海涵。”
司逐行不喜歡應酬,但遇見紀舟這種有禮的,從小的教養禮儀能讓他完美應對,但前提是他願意,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紀舟會接任紀暮在觀益的位置,可受益人是紀舟,與紀舟無關自然不可能,再加上夾着一個紀洵,他現在對除紀暮以外的紀家人沒什麼好印象。
“紀總客氣了,你們晚宴不錯,倒是我不小心遇到幾個背後說人壞話的老鼠,破壞了你們精心準備的晚宴氛圍,應該是我向你道歉才對。”司逐行語氣尚好,說出的話指責意味明顯,紀舟難得無措。
紀舟聽說過司瑛和他的大兒子司定淵,兩個都是圈裡出了名的和氣之輩,不想這小兒子如此心直口快又毒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