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逐行一臉無所謂:“喜歡,但她還沒出現,我先幫你。”
紀暮看着眼裡躍躍欲試的某人,心裡焦慮散去,低低笑道:“好。”
本來兩人隻慢兩步,咬耳朵的間隙,前面三人已經走出好幾步,見兩人沒跟上,齊齊轉身站立不動,三人目光統一,眸中複雜。
司逐行:“草,都不需要解釋了。”
紀暮:“不要說髒話。”
司逐行:······
剛好到午飯時間,幾人找了一家房屋單獨隔開的高級飯館,一來安全,二來可以解決午餐。
紀舟二十九歲,是在場年齡最大的,安靜的氛圍下隻能由他主導。
司逐行為了演戲逼真,将椅子拉近紀暮旁邊,位置極近。
紀舟看着徹底沒了表情,卻又不得不問清楚:“司二公子,又見面了,你和小暮......?”
話沒說完,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意思。
紀舟靜默一瞬,又補充道:“我弟弟以前不喜歡男的,難免好奇,請見諒。”
紀暮正想将話題攬過來自己解決,司逐行将手覆在他手上輕輕按住,随即嘴角上揚,開始飙戲:“這有什麼奇怪的,暮哥很好。”
紀暮感歎,司逐行每次好好叫他暮哥的時候都沒什麼好事。
紀舟:“你們什麼時候開始認識談戀愛的?”
司逐行根本不含糊,也不知道婉轉,直接道:“今年7月1号認識,上周五開始談戀愛,怎麼,你們紀家人談戀愛還要向家裡報備。”
紀舟一噎,他不明白,自己一向乖巧内斂的弟弟為什麼會喜歡這麼鮮活鬧騰的玩意兒?
短短兩次碰面,紀舟發現自己和司逐行交談總是格外困難。
沒等紀舟回答,紀洵那二貨目光嫌惡:“不需要報備,因為我們家從來沒出過惡心的同性戀。”
司逐行戲谑的眼神瞬間淩厲:“你說誰惡心?也不照鏡子看看自己獐頭鼠目的樣子,還好意思出門,吓鬼呢?”
紀洵昨天剛被打,臉上有明顯的淤青,要不是被自家老爸逼着出門,絕對沒臉見人。一想到被司逐行毒打還要遭他嘲笑,氣得發抖:“你大爺的,老子才不醜,臉上這傷昨晚不是拜你所賜。”
司逐行嗤笑一聲,表情堆滿譏諷:“你這嘴裡再說出一句我不愛聽的,我讓你橫着進來豎着出去。”
紀洵氣得握緊拳頭,但一想起昨晚司逐行輕松放倒五個人的畫面,面上抽搐,無能狂怒。
他不敢再招惹司逐行這個煞神,隻能将怒火轉到紀暮身上:“紀暮,你喜歡男人也就算了,口味都不挑?”
就差明晃晃厭惡司逐行了。
紀暮向來沒将這個不入流的堂哥放在眼裡,長他一歲,仿佛沒帶腦子出生,上輩子死得不明不白與他自己逃不了幹系。
紀洵愛面子,喜歡逞嘴上功夫,這些無傷大雅,紀暮也不願意去計較。
但司逐行不行,自己帶着十萬分的愧疚,想方設法接近,千方百計想要彌補的人,誰要動他一下,簡直在往他身上捅刀子。
紀暮擡眸看着紀洵,聲音冷然:“紀洵,你再敢說他一句不好,我不介意你再住一次院。”
紀洵習慣了紀暮斯文謙讓的模樣,聽着他低沉的嗓音,記憶倒回一個月前,想起紀暮把他揍得住院五天的事情,覺得這兩人發起狠來如出一轍。
紀洵後槽牙都要咬碎了,面色扭曲,一字一句道,“你倆還真是天生一對。”
随後安靜不語。
紀舟一直暗中觀察着兩人,隐隐發現紀暮對司逐行有種莫名的偏執、遷就、還有難以察覺的寵溺。
他心裡已經相信兩人關系不簡單。
菜上齊後,大家開始動筷,倆人為顯恩愛互相夾菜,一直安靜不語的紀幸眼睛骨碌一轉,突然開口:“三哥,三嫂是哪裡人?”
四個男人齊齊被嗆到,一向沉穩的紀舟和紀暮都沒能幸免。
司逐行的臉裂開了,“我特······”想起對方是個女性,還是紀暮的妹妹,即将爆出的髒話收起:“我是男的。”
司逐行第一次發覺這場演戲對他名譽十分有礙,為好友兩肋插刀還真是刀刀不能少。
紀洵這個缺心眼的,反應過來後大笑,隻是剛出聲就被紀暮司逐行雙雙睨了一眼,哈哈兩聲後沒了尾聲,像狂叫的鴨子突然被人扼住咽喉。
不長記性的慫包。
紀暮斟酌片刻,對着妹妹道:“小幸,他叫司逐行,你以後喊他哥就可以,不要有什麼亂七八糟的稱呼。”頓了幾秒又說道:“我喜歡他,和他是男是女沒有關系,但他确實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司逐行陡然聽到好友的“告白”,即便知道是演戲,心髒還是倏然加快,完全不受控。
突然想起上學時候某句情話:“最溫柔的最動人,最深情最牽絆人心。”
心下暗歎,還好他是直的,兄弟的魅力太大。
紀幸乖乖應道:“知道了三哥。”
她有點害怕這個大哥二哥都沒辦法,三哥還小心翼翼寵着的人。
目光望向司逐行,小心翼翼道:“行哥,對不起。”
司家沒有女孩,司逐行看着愧疚乖巧的紀幸,心裡倒是沒有芥蒂,輕聲安慰道:“沒事。”
看着對紀暮紀幸一臉柔和的司逐行,紀洵和紀舟覺得,他倆可能被針對了。
兩人面面相觑,真的很納悶紀暮為什麼會喜歡這麼個混不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