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汀不敢停留,拎着手提箱就離開了。
看着伊汀的背影,剛剛檢查他的士兵無聊的打了哈欠。
“看着年紀也不小了,招貓逗狗的,能出人頭地才怪……”
伊汀把裡諾卡包裹好,雖然隻是個小雪豹,但是對于一些人來說這種小東西能賣不少的摩拉來着,要是被人盯上就等于給他招惹麻煩了。
裡諾卡很乖,也許是察覺到伊汀可能會把他丢掉,一路上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十分聽話。
但也許正因為如此,裡諾卡胖了很多。
從進入挪德卡萊到那夏鎮,伊汀走了半天,這半天的路程和之前穿越雪原相比簡直不要太輕松。
西塔是切片,就算是切片中最脆弱的那個,但相比普通人類還是要強大很多倍的,要不然他也不會選擇如此艱險的道路。
進入那夏鎮,西塔拿着破爛幹癟的錢包訂了一間旅店,這裡的店普遍不需要身份證明,就是有點貴。
旅店老闆看着離開的伊汀,原本客氣的臉瞬間就拉了下去,暗罵了聲“窮鬼”。
伊汀進入房間,颠了颠手中的錢袋,然後扔到了一邊。
解開衣服,伊汀把裡諾卡放了出來。
裡諾卡踩在柔軟的床鋪上,床鋪瞬間陷下去一塊,裡諾卡敦實的腳掌踩着被子伸懶腰,原本以白色居多的毛發似乎變黑了不少,如果隻看裡諾卡的臉,還真像一隻胖乎乎的小貓咪。
伊汀拿着衣服去洗澡,裡諾卡也要跟上來。
“你身上的染料還沒有固色,不要沾水。”
裡諾卡老老實實待着,看着伊汀去了旅店裡自帶的狹小浴室裡,聽着水聲,裡諾卡有些坐不住,跳了下來,坐在浴室門口,用爪子輕輕扒拉着門。
伊汀沒理會門口的裡諾卡,反倒是裡諾卡因為沒有聽到熟悉的聲音而有些焦躁。
“叽——”
裡諾卡抖了抖耳朵,水的聲音讓它有些不安。
等伊汀穿好衣服出來的時候,裡諾卡就趴在門上,剛踏出來他就撲了上去,伊汀差點一腳把他踢出去。
伊汀拎着裡諾卡的後脖頸,把它放在了一個不礙事的地方。
然後擦拭着發絲,洗頭發的水已經沒有黑色染料的痕迹了,看樣子效果很好。
伊汀拿出地圖,看着地圖上最近的港口,盤算着路程和時間。
他沒打算在那夏鎮久待,這裡人多眼雜,還是早點走為好。
等到了納塔就把裡諾卡找戶好人家送出去,這樣的話他也不用擔心之後的行程了。
被放在桌子上當裝飾品的裡諾卡打了個激靈,突然跳起來挂在了伊汀還沒幹的頭發上,扯着他的衣服。
伊汀皺着眉,把裡諾卡扣下來扔到了一邊,誰知道裡諾卡又蹦了起來,像一隻飛起來的蜜袋鼠,再次挂在了伊汀的身上。
伊汀快被這個蠢貨煩死了,但讓他不厭其煩的把裡諾卡扔出去,他做不到,說不定這個缺腦子的生物還會以為自己在和它玩。
伊汀找出一根鉛筆在地圖上做了标記,打算後天就走。
在那夏鎮待的兩天還算安穩,畢竟他表現出來的樣子讓人看不出任何價值,就算想要坑騙打劫也輪不到他這樣一個窮鬼頭上。
大多數人,包括事件的主人公伊汀都是這麼想的,但是到了第二天他準備收拾東西離開的時候還是遇到了意外。
伊汀退了房,換了身還算幹淨的衣服,原本披散着的頭發編成了辮子耷拉在身後,前發和多托雷的頭發沒什麼區别,但發色改變了之後,即使是那雙赤紅色的雙眼還在,大多數人也不會把他和大名鼎鼎的執行官聯系到一起。
隻是退房時旅店老闆的視線讓伊汀察覺到了些許異樣。
黑發赤瞳的成年男子退房之後就朝着港口的方向走去了,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旅店的老闆摸了摸懷裡的錢袋子,嘿嘿笑着。
“好家夥,沒想到還能拿到一筆‘介紹費’啊。”
伊汀離開那夏鎮,朝着港口走,港口的船隻都是私營的,不管是貨船還是商船都必須要找岸上的船頭夫介紹,還要給一筆介紹費。
伊汀提前拿了一筆摩拉出來,不多,大概正好夠他坐船的。
隻不過他人還沒到港口就出現意外了。
一撥人蹲在去港口的必經之路上,伊汀遠遠的看着,看着其他去港口的人都安全過去了,他拍了拍懷裡的裡諾卡,示意它一會兒安靜點,然後壓低存在感也走了過去。
那波人穿的也不像土匪什麼的,坐在那裡烤着火,也不離開,好像是在等什麼人。
伊汀的身影一出現,幾道視線遠遠的就投射在他身上了。
挺拔的黑發男子微微蹙眉,但很快又恢複了那副平和的面容。
随着他的腳步越走越近,火堆裡噼裡啪啦的柴火燃燒聲存在感十足。
沖他來的。
伊汀想不明白自己什麼地方沒處理幹淨,他穿的住的都不像是有錢人啊,難道是沖着裡諾卡來的?
但裡諾卡沒出過旅館,他甚至連窗戶都沒開過,唯一見過裡諾卡的隻有審查身份的士兵,但對方已經認為裡諾卡是一隻貓了……
旅店老闆奇怪的眼神浮現在了伊汀好的腦海之中。
伊汀想快步從那幾人身邊掠過,但他們似乎看穿了伊汀的想法,七八個人瞬間起身圍了上來。
“這位先生,不好意思啊,有點事情想請你走一趟啊。”
領頭的男人笑的揶揄,那雙眼睛上下打量着伊汀,尤其是他的臉,旁邊的人也看着伊汀,臉上帶着黏膩的笑。
“不好意思,我還要趕船。”伊汀禮貌的笑着。
“但真是不巧了,今天這船你還真上不去了,有位先生想請你喝個茶,就當交個朋友好吧。”男人笑的有點惡心,帶着某些明顯的暗示。
伊汀嘴角微微抽動,他笑不出來了,胃部有些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