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觀穿着運動的背心和短褲,常年高強度的健身讓他的身材十分高大壯碩,背心根本遮不住他發達的胸肌,撐得本來寬大的背心都鼓鼓囊囊。
清晰勾勒出寬闊的肩膀與結實的臂膀的肌肉線條,兩條分叉開的粗壯有力的雙腿堪稱威懾。
此刻,他那雙健壯的大腿肌肉鼓起,再往上根部處的短褲中央,起了明顯的變化。
謝長觀喉結很緩慢地滾了滾,壓抑着身體裡滾燙沸騰的熱流。
【帥到被通緝:在健身】
江岫微微一愣,鴉羽般的眼睫梢未都染上了光暈的流波。
健身還找他聊天???
江岫沒去過健身房,但是差不多了解健身是很耗費精力的。
江岫心裡的怪異感越發濃重,快速穿上長褲,抱着濕衣服走到陽台。
陽台很窄,剛好夠放個小型洗衣機。
江岫将衣服放進去清洗,反身回到房中,翻身上到床榻,拉扯過被褥,覆蓋在身上。
【哥哥都做些什麼健身項目呢?】
謝長觀坐起身來,目光掃過健身室的種種器材。
他太高了,乍然站起來跟座小山似的,—下子就擋住了一部分的光線。
背部寬闊厚實,溝壑分明,腹肌上大顆大顆的汗珠在燈光的映射下,發出隐隐爍光。
這一幕看上去極具有沖擊力。
【帥到被通緝:保持後背挺直,從指尖到腳的支撐、引體向上,直膝擡腿扭轉、單臂俯卧撐、手木倉式深蹲、啞鈴上肩、壺鈴擺動……】
江岫浸着水汽的眼眸裡,一連串陌生的詞彙躍進他的視野。
凍得冰冷的四肢逐漸回暖,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着,走形式一樣的誇贊着。
【哥哥會的好多哇】
【哥哥真厲害】
—
兩人一個縮在被窩裡,一個背躺在健身室裡,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洗衣機咕噜噜的轉動着,燈光昏黃而暗長,外邊雨勢比先前大了些,氣溫似乎又随着夜的加深降了幾度。
粗大的雨點,狂暴地撒落在舊居民樓的屋頂上,黑沉沉的天像要崩塌下來。
巷子外的街上幾乎看不到人,遠處車燈将雨點染了色,像是一條條帶了顔色的光帶。
雨看起來,根本沒有停下來的預兆。
江岫的姿勢漸漸從依靠變成趴躺。
他的一條腿半曲着,一半兒臉壓在枕頭裡,這讓他給謝長觀發消息的時候不得不用手臂撐着身子,支起來一點兒。
【哥哥,還要聊什麼?】
謝長觀幾乎是自下而上地用一雙冷隽的眼盯着屏幕。
【帥到被通緝:都可以】
【帥到被通緝:繼續】
兩個小時過去。
江岫耷拉下腦袋,困得兩片眼皮上下翻飛,連早已停止運轉的洗衣機都顧不上管。
【哥哥,還聊嗎?】
謝長觀骨節分明的手指抓着薄荷糖瓶,薄薄的眼皮附着燈光的陰影。
【帥到被通緝:繼續】
三個小時過去。
【帥到被通緝:繼續】
四個小時過去。
五個小時過去。
……
江岫被磨得完全沒有了脾氣,輕輕吸了吸鼻頭,腦袋完全靠在枕頭上。
他的眼睛很費力的拉開一條縫隙,唇瓣配合着手速,一張一合地央求着。
【哥哥,還要聊多久呀?】
【我不行了】
【真不行了】
【饒了我吧】
江岫從來沒有和哪個單主聊這麼久過,哪怕是陪聊,最長都沒有超過三個小時。
謝長觀實在是太可怕了。
這就不行了?
謝長觀低下頭,看着沒有消下去多少的裆。
算了。
剩下他能自行解決。
謝長觀終于大發慈悲松口。
【帥到被通緝:去睡吧。】
謝長觀抓起放在一旁的幹毛巾,蓋在頭上,大手按住頭皮,草草的擦拭幾下。
毛巾下露出半張下颚線利落的側臉,面無表情時有幾分冷峻的拽勁。
謝長觀一步一步走進浴室,一個小時左右,男人腰間系着浴巾走出來。
腹肌贲張,胸膛濕漉,短粗的頭發不斷在滴着水。
謝長觀劃開『探聊』,唯一的對話框裡,櫻桃丸子的頭像安安靜靜的。
已經睡着了嗎?
水晶燈光勾勒出他的輪廓,謝長觀的眼眸染上了一抹自己都沒能覺察到的笑意。
【帥到被通緝: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