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層之間有兩段階梯。
居民樓外面不太明亮的光線投照進狹窄的樓道之中,映照出一道高挑挺拔的身影。
新鄰居踏着沉穩的腳步聲,一步一步從樓層的拐角走上來。
梁灼的衣着與搬來時差不多,寬大的休閑裝,懶散的附庸着高大的骨架。
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大黑框眼鏡,頭發用一根發圈束着,垂在一側的肩膀上。
修長的手指間,緩慢的轉動着一個紅色的打火機。
江岫的心跳加快,後背跟着發涼,倉皇之下一個勁地要往樓下沖。
碰——
一條勁瘦長腿伸出,踩在牆壁上,攔住他的去路。
梁灼黑眼鏡框之後的眼睛,冷漠地落在江岫被口罩擋住的面龐上,又緩慢地一點點往下滑。
江岫穿的衣服一向寬大,細膩白皙的皮肉被主人牢牢地包裏住,不肯施舍給侵略者分毫。
梁灼的小說不少改編成影視,幾乎本本爆火,他經常被邀請去劇組監工,與不少明星合作過,見過很多好看的男男女女,但是沒有一個能有江岫的麗色。
少年猶如一支生長錯了地方的糜豔玫瑰,與周遭的環境格格不入。
“褲子脫了。”
梁灼聲音冰冷,環臂靠在欄杆上,手臂肌肉線條流暢而清晰。
江岫愣住了,隔了好幾秒,才難以置信地道:“什……什麼?”
梁灼比江岫高出一個頭,從江岫的角度隻能看見他低頭的陰翳,看着很有壓迫感。
梁灼居高臨下的看着江岫,慢悠悠地說:“昨天夾那麼緊,不痛?”
江岫想起男人拿着手電筒往他腿根捅的畫面,裹在大衣下的身子抖了一抖,往後縮了縮。
他的腿側還是有點痛,但是比昨天好了很多,不影響走路。
這種明顯帶有躲閃意味的動作,從來都隻會激怒侵略者。
而梁灼,脾氣向來不好,我行我素,毫不講理,沒什麼耐心。
江岫聽到男人不耐煩的啧了一聲,一張暴躁出衆的臉孔,忽然在他的面前放大。
梁灼伸出手,強行捏住江岫的下巴,慢慢地向上擡起,逼江岫直視他。
“把腿分開,我伸進去摸摸。”
被偷襲的江岫猝不及防地小聲驚呼了一聲。
——他的感冒好得差不多了,咽喉也不怎麼痛,動聽的聲音隔着口罩,勾子一樣的往梁灼耳朵裡鑽。
“不,不要。”
江岫搖頭的動作很快,轉身想往回跑,肩膀卻被死死按住,後背貼在發黑的牆壁上。
然後被一條長腿擠進兩條腿之間。
梁灼膝蓋往上頂,抵在江岫的腿側碾了碾。
江岫的長褲是很便宜的地攤貨,布料很粗糙,這麼一碾磨,弄得他很不舒服。
他下面的皮膚太嫩了,這一下真是火辣辣的痛,感覺都被磨破皮了。
江岫痛得眼眶立刻泛起了紅,眼裡蒙上一層潋滟的霧氣,口罩下的紅唇吓得微張着,呼吸在害怕地、急促地顫。
“放開我!”
一連被人騷擾兩次,江岫實在受不了了,細瘦的肩膀都在發抖。
他的手掙紮推攘着男人,抵擋男人的靠近,指尖都發白了:“你再這樣,我要報警了!”
他的手掌根很白,掌心又透着點兒紅,壓在梁灼結實的胸膛上,雖然隔着衣料,但還是叫梁灼感受到那隻手掌的綿軟。
連江岫說了什麼,他都沒聽清楚。
在他看來,少年的聲音完全是在勾他,含含糊糊的,跟被掐着嗓子眼鳴咽的小動物一樣。
又弱又可憐。
梁灼的嗓子一下子就啞了:“怕什麼,我……”
話沒有說完,樓道裡忽然響起一陣急亂的腳步聲,伴随着由遠及近的抱怨:“什麼味兒啊……中介怎麼辦的事,這種地方怎麼能住人……”
一個穿着不合身西裝的男人,漸漸出現在樓道口。
男人長相一般,一米七五左右,不算是高,身形有些瘦,一邊往樓上走,一邊四周張望,臉上是越來越深的嫌棄。
“不知梁哥在想什麼,居然能忍受……”無意瞥到樓道中央的人影,男人喋喋不休的嘟囔戛然而止。
入眼就看見被壓在牆壁上的男生,腿側和高大的男人的膝蓋貼着。
助理跟着梁灼好幾年,對梁灼再熟悉不過。
他一眼認出高大的男人是梁灼,但梁灼壓在身前那具身子,實在是太引人注目。
尤其是被迫分開的腿。
褲腳被頂着往上撩了一段,一小截白生生的腳踝就露在外面。
看起來十足的誘人。
“梁……梁哥?”助理吞咽着口水,口中貌似在和梁灼說話,視線卻死死黏向梁灼的懷裡。
男生被梁灼的身軀遮擋着,再多的,他什麼都看不見。
梁灼側頭瞥了他一眼,臉色莫名地冷了下來:“滾。”
助理立時大氣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