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膩的味道幾乎把祁骁整個人都覆蓋住了,讓他喘不過來氣。
祁骁的腦子裡嗡的一聲。
他昏了頭,不自覺喃喃了一句:“好香。”
“什麼?”
江岫沒聽清。
他蹙着眉尖,眼尾微微透着一股淡色的绯紅,下一刻,握着他兩手腕的手掌猛地收緊,臉上的口罩被人摘下來。
祁骁的眼皮猛然跳了一下。
一瞬間狂卷而來的驚豔感,實在無法用具體言語來形容。
一種不講理的占有欲憑空冒出,混合着腎上腺素激增的瘋狂戰栗感,将他的理智和血液一同燃燒殆盡。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江岫。
江岫的睫毛顫抖着,額尖帶着潋滟的汗水,黏了一縷鬓發,兩側雪白的面頰上還帶着明顯指印,透着一種濃稠的豔麗。
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口幹舌燥。
祁骁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凸起的喉結向下滑動,幾乎是脫口而出:“讓我舔一下。”
他整個人發着昏。
腦子裡翻江倒海地翻騰着,江岫身上甜膩的味道勾的他簡直失去理智。
祁骁視線不受控制地在江岫臉上停頓着,聲音暗沉低啞,眼裡翻湧着近乎決堤的瘋狂與理智的崩塌。
“讓我舔舔你。”
江岫被他晦暗不明的眼神看得脊背發寒,拼命抽出手腕,慌張的抓起地上的手機,跌跌撞撞沖跑進居民樓。
變、變态!!
祁骁盯着他慌不擇路的背影,發燙的指腹摩挲着肩包的帶面,長腿朝居民樓邁去。
走出一步,他忽然又停了下來,緩緩低下頭,看向兜裡振動不停的手機。
祁骁看都不看來電顯示是誰,毫不猶豫的挂斷。
又來電。
又挂斷。
一連重複五六次之後,祁骁陰沉着臉按下接聽,語氣差到極點:“有屁快放!”
另一端的夏子遲:“……”
夏子遲簡直氣得想發笑。
鮮紅色的敞篷跑車在車道上風馳電掣而過,狂風吹到臉上,又冷又刺激。
夏子遲微微眯起眼,腳下用力,把跑車的油門踩得轟天響,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好樣的祁骁,你給小爺等着。”
他查虛拟号碼有點棘手,不代表查祁骁很難。
祁骁的信用卡、電話卡、銀行卡都是實名綁定,一旦祁骁有任何消費記錄,他一查一個準。
祁骁聽出夏子遲的言外之意,不甘心的收回腳。
祁骁沒有再追。
他打開相機,對着居民樓拍了幾張照片,轉身朝巷子外走去。
修長的骨節上,緊攥着一個皺巴巴的口罩。
祁骁舉起手臂,将口罩按在挺直的鼻梁上,鼻翼收縮,深深聞着口罩上沾染的幽香。
喉結誇張地上下滾動,甚至伸出舌頭,把口罩邊緣都舔濕,近乎貪婪地吸上面的那點口水。
—
江市。
環球金融大廈。
謝長觀戴着一副金絲框眼鏡,玻璃鏡片反射着面前電腦屏幕的散光,眼神中透露着幾分漫不經心。
他一目十行閱覽着文件,焦褐的眼球緩緩下移,眼尾瞄着辦公桌上久久沒有動靜的手機,線條冷峻的薄唇,抿成一道淩厲的線。
——明明之前對于他發的消息,江岫的回複一向很積極。
辦公室天花闆的水晶燈,在謝長觀挺直的鼻梁一側暈開一小片陰影。
他鋒利的眉峰微皺,骨骼明晰的手指點開熟悉的頭像。
【X:真想出去玩也可以】
【X:不要在外面逗留太久】
—
單間裡。
樓裡比外面還昏暗一些,藤蔓的影子影影綽綽的,伸手不見五指。
江岫慌慌張張的反鎖上門,眼前都是模糊的,腦子裡全都是嗡嗡聲。
白橘蜷縮在窩裡睡覺,聽到腳步聲,懵懂地張開眼睛,跌跌撞撞的迎向他。
圍着江岫的腳踝,用毛茸茸的小腦袋挨蹭着。
江岫背靠着門,低低地喘‖息着,顧不上去理會它。
電子的提示音驟然在房間裡響起,他脊背爬上一串兒涼意,受驚似的低下頭。
額頭上沁着層晶瑩的汗珠,鼻尖發紅,稠麗的小臉微微發白。
等看清發消息的人是誰,他吸了吸鼻子,嘴角朝下耷拉着,很焉了吧唧的樣子。
看着委屈又可憐。
江岫咬了咬唇瓣,唇色變得更加潤澤,兩頰上的指印也愈發明顯。
【哥哥】
【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