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美好的宴會結束,除了蕭雲濟和君卿外,所有人都很是滿意。
做戲做全套,回去的路上蕭小河幾人依舊步行回府,天色已暗,路邊的樓個個金碧輝煌,光落在蕭小河的身上,她走路又輕又快,常常連光都難以追上。
“卿、卿。”
許淩突然蹦出兩個字,蕭小河疑惑地轉頭望他,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何等意思。
小公主吃醋了。
“我那是随口胡謅的,存心逗他氣他,娘子怎麼還當真?”蕭小河道,“有公主殿下這般的娘子,我怎可能瞧的上男人。”
許淩本沒什麼,就是突發奇想地想逗逗蕭小河,聽到蕭小河說這話,心中的玩味之情倒是少了不少。
蕭小河自诩與先太子之事無人能知,卻還是在當年讓他撞見了密辛。
他永遠忘不了那一日。
沉默了良久,許淩終究沒有問出口,而是道:“以後我不來了。”
“今日是我不對,光顧着自己的事兒沒照料到你。”蕭小河率先認錯,“不過我知道勞娘子是個忠厚人,定不好讓你吃虧的。”
“怎麼這副表情?有人欺負你?”
許淩鮮少被人這般關心過,他的手輕輕摩挲着衣角,正要鬼使神差的說一聲嗯,看看蕭小河什麼反應時,後邊的青燕笑着開口。
“将軍放心吧,勞娘子的确是個好人,處處維護着公主呢。”
許淩的手垂在了一邊,這回嗯了出來,卻不肯再言語了。
鐵向褴與青燕在後頭笑着交談。
“小矮子,你真應與我好好學學,依我看,你照我差得遠呢。”青燕美滋滋道。
“學習什麼?”鐵向褴不禁皺眉,不知是因為稱呼還是青燕所說。
青燕道:“學習揣摩主人的心意,公主殿下現在心裡頭定是感激着我,她不喜與人交談,所以呀,能讓我代講的話我定是全都幫她說了。”
青燕說着感覺身上一陣涼意,擡頭一看又什麼都沒有,好生奇怪。
鐵向褴點頭喃喃道:“有些道理,可将軍天生愛說話怎麼辦,難道我要把我的話全都讓給他說......”
青燕連忙搖頭道:“那可不行!按照話本的情節,你要是一句話都不說,你就沒人氣,沒人氣就該被那寫話本的勢利眼寫死,可莫要這般。”
鐵向褴聞言打了個寒顫。
一路說說笑笑,光均勻地灑在了四人身上,乘着璨金一路踏回了蕭府。
送走了許淩和青燕後,蕭小河鐵向褴回到了書房。
蕭小河申了個懶腰,坐沒坐相地靠在椅子上道:“今日真是累死了。”
“可不是嘛,還有那個君卿,屬下看他就不順眼,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就想傍上将軍,呸!”
見鐵向褴這般義憤填膺,蕭小河也跟着笑了,笑過之後他道:“上次讓你查的事兒你查清楚了嗎?”
鐵向褴颔首:“公主的确有黑煤球那麼一号人,現在也的确不知所蹤,應當不會出錯。”
“繼續查,不光查他。”蕭小河把玩起桌上的毛筆來,修長的手指與燈火兩相襯托,“查許淩,從小到大,全都查,悄悄得查。”
“......是。”
見蕭小河沒有解釋的意思,想到青燕剛才的話鐵向褴沒有再開口。
他讀話本時就讨厭廢話連篇的,自己可莫要做這般人。
蕭小河拿着筆在紙上不知畫着什麼,心中卻明亮得很。
卿卿二字是她與卿君說的沒錯,可她與許淩相隔那麼遠,他又是如何聽到的?
除非——
許淩也是習武之人,且功夫不低。
可他一個在深宮之中長大的公主,又怎會有這般功夫?
見蕭小河一副深謀遠慮地表情,鐵向褴莫名跟着激動,便梗着脖子想看一下蕭小河再寫什麼春秋大謀。
結果看到了......
一隻王八。
一隻大王八。
......
他忘了,不知是不是蕭小河名字的緣故,蕭小河總是對河中生物情有獨鐘。
尤其是王八。
蕭小河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罷了,明日再想,本将軍困了。”
“鐵向褴!”
“屬下在。”
“把本将軍的新作——河中神龜圖裱起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