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婉看着眼前那個堪比現代房車的馬車,嘴角微抽。
祁璟珏以為,她是怕與他同乘一與,“這馬車借與柳小姐,我是騎馬來的,等柳小姐用完,命人送到衛國公府即可。”
柳玉婉聽後,沒有一絲猶豫,徑直走上了馬車,“祁世子,老山參隻有一根,我已允諾贈與周大小姐,我家中還有一枚羊脂玉佩,世子若是不嫌棄……”
“那就謝過柳小姐了。”
兩人都覺得對方真不客氣。
榮安附在祁璟珏的耳邊低語了幾句,祁璟珏啪的一聲合上折扇,神情凝重,“去長鳴居。”
長鳴居是京城内有名的情報處,沒錯,就是情報處,上至朝野,下至洲縣,所有的情報都可在長鳴居買到,隻不過長鳴居的情報有的可以用銀子買到,有的……則不能。
長鳴居的少東家,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隻知道他留在城内的别名——“糊塗先生”。
柳玉婉處理好臉上的傷,又去王記買了新的糕點,才回到府裡。
上京城的消息快的驚人,眼下她與周家小姐的鬧劇早就滿城皆知了,高淑柔焦急的等在府門,柳玉婉一下馬車便看見撲過來的娘親。
“玉婉,讓娘看看你的臉。”
看到一大片藥貼在女兒如花的臉上,高淑柔沒來由的又是一陣心疼,“怎麼又與那周二小姐起沖突了,每次都是你吃虧,為何非要與她較勁,那忠勇侯府隻有表面一個殼子,這些年,要不是侯夫人撐着,怕是早就……,玉婉你為何就是想不開。”
高淑柔拉着柳玉婉回房,又命人從她的嫁妝箱子裡拿出生肌膏,輕柔的點在她的傷口處,嘴裡絮絮叨叨。
“娘,娘,你說什麼?我以前也經常與周二小姐起沖突嗎?”生肌膏抹在臉上有輕微的刺痛感,疼的柳玉婉呲牙咧嘴,但還不忘問問之前的事。
高淑柔又放輕了動作,“是啊,孟家小姐你們三個總在一處,但偏偏你總是與周二小姐吵嘴,吵完之後又在一處,但總歸沒什麼大事,我和你爹也就不管這些了,哪曾想你們今天鬧出這樣大的事情,現在連官學都去不得了。”
柳玉婉默默消化這段話,看來,這三人是霸淩三人組,估計周大小姐的落水不止和她一個人有關系,至于那支羊毫筆……
“檀香,小姑姑說的那個羊毫筆在哪,你拿給我看看。”
檀香東拉西找,從一個隐蔽的角落找到供着的羊毫筆。
行,看這架勢,從人家周大小姐手裡搶的周世子的筆,沒跑了。
“記住特征,去買一支一模一樣的,送到忠勇侯府給大小姐,高調點,務必讓所有人知道你去買筆了。”
柳玉婉研究着手裡的生肌膏,繼續道:“湊齊文房四寶,一起送過去,還有外祖父給的那株老山參,這支筆,找個隐蔽的地方,燒了。”
“婉婉……”高淑柔表情複雜,欲言又止。
柳玉婉安撫性的拍拍她的手,“娘親,我真的不喜歡周世子了,之前也做了好多錯事,于情于理,要給周大小姐緻歉的,至于周二小姐和孟小姐那邊,我就不去摻和了,我與周家傳聞太多,保持些距離也是好的。”
“放下就好,放下就好。”高淑柔說着說着便又紅了眼眶。
“她真是這麼說的?”祁璟珏随手把玩着腰間佩戴的玉佩,碧色的玉絡子随着他的動作擺蕩搖晃。
“是,公子,還要繼續放消息嗎?”
“先等一等,六月初六不是孟家小姐的及笄禮嗎,那天,應該會有一場大戲。”祁璟珏将玉佩放好,規整的挂在腰間,“柳家那邊繼續盯着,别放過她說的任何一句話。”
“柳小姐……或許能把這上京城攪的天翻地覆。”
柳安然本也想跟着一起回來,但夫子攔住了她,隻好繼續熬在學堂裡,熬到下學。
一回府,柳安然就直奔柳玉婉房裡,“你怎麼樣,找大夫看過沒?我那有傷藥,我給你拿過來。”
柳玉婉心裡一陣暖流,“我沒事,娘已經給我上過藥了,你看,是不是沒有之前那麼紅了。”說着,把臉湊過去,好讓柳安然看得清楚。
“好像是沒那麼紅了,那也得養一養,女兒家的臉面多重要,天殺的周若嫤,仗着周家就胡作非為,現在有了個首輔小姐當嫂子,更是膽大包天,我要是男子,定去聖上面前告她一狀。”柳安然氣呼呼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