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被美色晃了眼的柳玉婉,思索了兩秒,認真的回複道:“祁小世子,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名聲在外,有好有壞,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嗯?”祁璟珏挑挑眉,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個人拙見,一個人如何,不要用聽的,要用看的,祁小世子,你的眼睛告訴我,世人所說的不堪隻是你的保護殼,有這樣眼睛的人,不會是壞人。”柳玉婉彎起眼睛,笑的見牙不見眼。
柳玉婉隻覺得臉都要笑僵了才等來他的回話,“人之心,善惡難測。如陰陽之交,不定吉兇,柳小姐還是不要把人想得太好了。”
柔妃在茶室尋了半天,也沒看到任何一個主人公。
如果眼神能殺死人,恐怕服侍在柔妃身邊的幾個小丫鬟此時已死無全屍了。
柔妃自知今天的計劃已然失敗,隻好領着衆人從茶室離開。
柳玉婉聽到她們的聲音漸行漸遠,這才敢說話。
?“《論衡·語增》?有言‘人之善惡,猶水火之相滅,易易甚矣。’我信世子是好人,??《孟子·告子下》?有言:‘人皆可以為堯舜,非不能也,不為也。’世子,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我……我腳傷了,能不能勞煩世子去告知一下我小姑姑,讓她來接一下我。”?柳玉婉的聲音越來越小,底氣愈發不足,面皮子薄,由于羞澀而泛紅的臉頰,耳垂也漸漸染上粉色。
上高度上到一半的柳玉婉終是撐不住,嗫嚅的向他求救。
祁璟珏不斷摩挲着白玉折扇,半晌吐出一個好字。
柳玉婉又往牆角縮了縮,下午的風帶着些涼意,吹到浸濕的衣衫上,便像是被潑了一桶刺骨的冰水,“多謝世子了。”
“榮安,去買一個手爐,另外,讓人通知柳安然來茶室後院,就說柳玉婉受傷了,等她來接。”
“世子,那我們……”
“回府!”榮安的話沒說完就被祁璟珏打斷了,這麼多年的經驗告訴他,世子現在心情不太美妙。
柳安然找到柳玉婉的時候,她正像個可憐的小花貓抱着手爐瑟縮的躲在牆角,滿身泥污,“你……你這是怎麼搞的。”
檀香驚呼一聲将帶來的外袍裹在柳玉婉身上,用力将她扶起來。
柳玉婉抓着檀香的手,吩咐道:“檀香,你去告知我母親,我換好衣衫迷了路,不慎扭到了腳,小姑姑先接我回去治傷了。”
“好,小姐,我這就去。”
“等一下,記住,一定要大聲說,在人多的地方,大聲說,說給所有人聽,明白嗎?”柳玉婉伸手扯回檀香,囑咐道。
“先回去吧,你的腳都腫成這樣了,我們先去齊大夫那裡治一下。”柳安然扶着柳玉婉,一步一步地向前挪。
城南的齊大夫是個花白頭發和胡須的和藹老頭,此刻轉身配着藥,調笑着,“柳小姐這才多久,就又來我這裡了,沒見過哪個官家小姐三天兩頭來我這老頭子這裡報道的,哈哈哈。”
“齊先生,您就别笑我了,我這腳,大概多長時間能恢複自如。”柳玉婉看着自己腫的像饅頭般的腳踝,一陣歎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啊。
“敷上老夫的藥貼,再配上老夫的湯藥,保管半月之内,藥到病除。”齊大夫捋着胡須,洋洋自得。
一個學徒打扮的人趁柳家人沒注意,塞給齊大夫一瓶藥酒,齊大夫心領神會,“哦哦,老夫這還有一瓶藥到病除的藥酒,可是皇家都在用的哦。”
柳玉婉撇撇嘴,“齊大夫,這瓶藥酒,你要是像上次那樣要我5兩銀子,我就要打家劫舍了哦。”
“哈哈哈哈,不會不會,既然柳小姐是常客,這瓶藥酒就贈與柳小姐了。”齊大夫轉過身理藥材,不讓她們看到他心虛的表情。
這祁小世子還特意派人來送藥酒,莫不是看上這柳小姐了,要是讓世子知道,上次坑了這位小姐五兩銀子,豈不是要來找我算賬,齊大夫膽寒。
柳玉婉在府裡好生修養了幾日,也聽說了不少及笄禮那天的事,除了她這位滿是話題度的人物以外,周若風也出了些事情。
據說是被賊人打暈了,搶了荷包,德妃娘娘震怒,要求孟府徹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