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因為這,才沒被當成倒黴蛋送過來。
這也太巧了吧,難道真有神明護佑?
“小姐,喝藥了。”柳玉婉現在聽到這個聲音就害怕,也不知道齊老頭給她開的什麼藥,這次的藥格外的苦,她每次喝都要幹嘔幾次,有好幾次,剛喝下去就被苦的吐了出來。
沒辦法,高淑柔和柳安然每天換着班去城北的果煎局給她買蜜餞,這才勉強能把藥喝下去。
被派到柳家盯梢的暗衛,每天聽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全是小女兒家的閨閣密語。
什麼城北的果煎局做的櫻桃蜜餞沒有城東的好吃,王記家新改良的紅糖糍糕沒有桂花糖糕好吃,城中樊樓新出的冰酪物美價廉,每天聽她們這麼念叨,他都有點想去買點嘗嘗了。
“停停停,除了這些,就沒别的了?”榮安不耐煩地擺擺手,“聽了半天沒一個有用的,她們在家就說這些東西?”
暗衛有點委屈,“對啊,就說這些,不過城東的櫻桃蜜餞确實好吃,安哥,你嘗幾塊?”
榮安随手接過蜜餞,“我進去彙報了,等我命令,柳家那邊不出意外應該不用盯着了。”
榮安一字不差的複述給祁璟珏,戲台上正唱到,“自張生去京師,不覺半年,杳無音信。這些時神思不快,妝鏡懶擡,腰肢瘦損,茜群寬褪,好煩惱人也呵。”
“就這些?”祁璟珏輕輕哼唱,玉絡子在他的手中翻飛,扁青色的絡子在空中劃過一個又一個的抛物線,漫不經心中透露出世家公子哥的尊貴。
“是,世子,柳家那邊,是不是不用再去了。”
祁璟珏停下擺動的手,頓了幾秒說道:“去,接着盯,還有周家孟家那邊,時刻關注着,用不了多少天,這幢婚事,就要黃了。”
“相信此時,孟小姐應該也是百爪撓心,想着遠在周家的張生吧。”祁璟珏啪的合上折扇,眼中迸發出勢在必得的光。
孟家
“你們為什麼不讓我去看若風哥哥,于情于理,他是在咱們家受傷的,我應去慰問一番的,為何不讓我去。”孟仲斓急的跳腳,完全不顧閨秀禮儀,因為自從周若風受傷以來,她被禁足在家已快半月,她實在是憋不住了。
上座的孟首輔拍案而起,連案幾上的茶水都震三震,“糊塗!周家是德妃娘娘的母家,三皇子有争儲之心,現如今就應該與周家劃清界限,再尋機會把這婚事退了,你竟還不知廉恥的想要湊上前去,你想把孟家都害死嗎?”
“太子平庸,易儲是早晚的事,周家為何不能争一争,我……”
“住口!”一直沒說話的孟夫人及時打斷她大逆不道的言論,“那你可有想過你的侄兒,五皇子天資聰穎,你長姐在宮中危機四伏,步步為營,隻有他們好,孟家才能好。”
“住!口!”孟首輔大吼一聲,把案幾上的茶水一袖子掃下去,天青色汝窯茶盞碎成一片一片,淡褐色的茶水在地上洇出一片痕迹,“你們母女兩個,簡直是愚蠢至極,我孟家百年清流,為的是君王,是社稷,絕不做亂朋結黨之事,五皇子是我親自教授的,他有沒有奪嫡之心,我最清楚,他自幼時,我便教他《長短經》,為的就是以後做忠臣良将,為君王,為國家,為百姓,而不是你們口中的為孟家,為柔妃!”
“從今天起,你們都給我歇了這些心思,告訴柔妃娘娘,若是還存着這些大逆不道的心思,孟家,就不會再是她的母家。”
孟首輔說完,怒氣沖沖的甩了衣袖,離開了正廳,獨留孟仲斓母女二人。
孟仲斓嗚嗚的哭起來,“母親,我與若風哥哥的婚事,是不是……”
孟夫人看見女兒這個樣子,也着實心疼,孟仲斓是她33那年懷上的孩子,老來得子,自是萬分寵愛,如今養成了這般不谙世事的模樣,她心疼的摸摸孟仲斓的腦袋,苦口婆心的勸道:“與周家的這門婚事本就是必死的局,為的是在退婚時打擊一下德妃,隻要周家不好,德妃在宮中就沒有與你長姐一戰的能力,這樣,五皇子才能有機會。”
“下月,就是皇後娘娘辦百花宴的日子了,那天,你父親肯定會去求一聖旨,為你二人退婚,到時候,不許胡鬧。聽見沒有。”
孟仲斓聽見這話哭的更大聲了,“我不要,我不要,為何?為何?”
孟夫人看見女兒跑遠的身影,無奈的歎了口氣,隻要三皇子五皇子一日健在,周家與孟家便是不容的水火,永無相容的一刻,大女兒的日子過得苦,孟家該幫幫她。
不出所料,孟夫人在内室又被孟首輔劈頭蓋臉一頓罵,結果就是,孟家絕不參與奪嫡之亂,隻做純臣,如若大女兒有這樣的心思,便斷絕關系,從此不是孟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