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綠色的光刀劍影在曾義桢的視線中模糊閃爍,晃動地越來越快,他隻感覺到那股銳利的寒氣不斷突刺,逼着自己朝左朝右躲避。文言的身法宛如鬼魅一般靈活,迅猛而捉摸不定,她手中的拿把刀就仿佛是她身體的一部分,行雲流水的攻擊劃出一道道連續的弧線,就從來沒有中斷過。
一刀揮出去,被曾義桢躲過,文言就迅速将手一抖,便把刀刃轉向,重新握住砍了過來。曾義桢隻能咬牙繼續後退,但無奈文言步步緊逼,步伐跟着刀風一起貼着上來。戰鬥已經持續了兩分鐘,而曾義桢依舊沒有适應這快到誇張的速度和節奏,他被要求隻能通過身法躲避,但實際上文言每攻擊三次,就逼得他不得不召喚出鎖鍊略微抵擋。然而那鎖鍊來不及覺醒段數強化,就直接被一刀砍斷了。
戰鬥陷入了完全的一邊倒,文言的速度越來越快,曾義桢也開始做出大幅度的動作來規避攻擊,比如後空翻和側手翻,然而無論曾義桢往哪裡跑,總會被文言馬上追上。曾義桢知道這有些誇張,自己好歹是接觸過血魔法鍛煉過精神力的,看不清楚動作也太誇張了,因為講真的,文言的速度還沒到亥那種恐怖的級别,雖然越來越快,但仔細看還是可以勉強看清的。
追擊和躲避持續了十幾分鐘,曾義桢一直在和文言迂回,也漸漸适應了這樣的節奏,不過是以頻繁使用烏金鎖為前提。文言看曾義桢也适應地差不多了,就停住了攻擊,向後一跳,左手拂過刀刃,便附上了一朵碧綠色的火焰。
“來,我們開始第二回合。”文言沒有給曾義桢喘息的機會,完成對武器的加強之後直接撲了過去,擡手就是一刀,“哈!”
曾義桢側身一讓,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刀刃,但那朵碧綠色的火焰卻跳着落到了曾義桢的身上。一種灼燒的疼痛開始蔓延,然後腳底冒出來的蒼翠藤蔓帶着倒刺和毒素卷上了小腿,麻痹和腐爛封住了行動,讓曾義桢不僅吓出一身冷汗。這好像就是文言其他的異能,但單結論來說,她的攻擊範圍變大了,變得很大很大。
一個焚焰爆氣震散了周身纏繞生長的刺藤,曾義桢知道自己必須迅速解決戰鬥,不能被迷惑了,時間拖得越久就越對自己不利。于是揮刀上前的文言又一次把曾義桢逼入了焦灼的戰鬥,不用鎖鍊是不可能的,曾義桢甚至被迫動用了極緻混沌來解決那些煩人的從腳邊不斷蹿出來的藤蔓,不然在這種需要高速移動的戰鬥中,一個不小心就被絆倒了。
纏鬥進行了大概半個小時,曾義桢嘗試着開始組織反擊,因為文言的速度似乎不再變快了。的确,和亥比起來,這速度雖然很快但還沒到自己不用血祭就無法捉摸的地步,曾義桢這樣告訴自己,然後不斷瞅準時機開啟氏族枷鎖的多段覺醒。最後到第九段完全覺醒之後,曾義桢就可以應對自如了。他可以把鎖鍊連接在一起編織成一面堅固的盾牆,抵禦來自文言的強攻。實際上他也這樣做了,所以也争取到了更多時間,争取到她進一步仔細思考戰略的時間。
于是兩個小時就在這微妙的平衡中過去了。文言看曾義桢練的差不多了,就讓他停下休息,十分鐘後馬上開始第二組訓練。曾義桢聽話地停下來了,但這個時候又走過來了一個人,是王順昌,他看起來有要事要找某人商量。
“你們在訓練嗎?”王順昌首先是這樣問道,因為他看到曾義桢還在喘息。
“一般這個點都在訓練吧,你最近不是公事很忙嗎?還有時間到我這裡?”文言這樣回答道,她敏銳地注意到了王順昌的目的,“你過來是要把義桢借走嗎?”
“嗯,最近很忙,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是我特意擠出來的。”王順昌這樣回答道,“你也就遷就我一下吧,不會太長的,就是跟他交代點事情。”
于是曾義桢看向文言。
文言歎了口氣,說道:“你去吧,盡早回來,不要忘了。”
“知道了,老師。”曾義桢到底還是沒有叫師座,想在回想起來也許隻是文言的玩笑話。于是王順昌就把曾義桢領走,帶到一個電梯,進入地下,某一層的倉庫裡面。
中間還有好幾道密碼門,王順昌也就當着曾義桢的面輸了密碼錄入指紋和虹膜。大門之後經過一個狹長的通道,最後,兩人來到了一道小門面前。
王順昌停下來了腳步,然後看着大門,緩緩說道:“義桢,一直以來都是老師在給你提要求,你也都欣然接受,因為從某種程度來說你也是享受自己的愛好。但接下來老師拜托你做的事情,希望你好好考慮,不要輕易答應,這扇門後面的東西,我本來并不想給你看。”
“老師,都已經帶我來了,這些話也不用說了吧。”曾義桢隻是這樣說道,他不知道門後面是什麼東西,但他知道自己又有的幹了,“我也是為組織做貢獻,嘗試而已,就和三幻神一樣,能做出來自然最好了。”
“這和三幻神不一樣,你可能并不喜歡做這個東西。”王順昌無奈地笑了笑,“對了,義桢,三幻神,做得怎麼樣了?”
“老師,這才多久,您就希望我能做出一個?現在的進度,估計就隻是一個巨神兵吧。 ”曾義桢前段時間基本都在這騰那所謂三幻神,制牌的事情真的很傷腦子,尤其是降靈牌,“開門吧,老師。”
王順昌深吸一口氣,直接推開了這道并沒有上鎖的内門,裡面是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但曾義桢能夠感受到一種冰冷的肅穆,以及清新了很久的空氣。然後所有的燈光亮起,驅散了黑暗,曾義桢就看到了眼前這驚人的場景。
自己和王順昌正處于一個巨大的長方體空穴當中,站着的地方是邊緣一圈的高台,圍欄下面是巨大的坑洞,深坑裡站滿了人。曾義桢震驚下的反應就是趕緊跑到欄杆邊上觀察,粗略一看,僅僅是目力所及的數量可能就不下幾萬,遠處又有看不見的盡頭,不知道這人列還要延續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