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整天停止了訓練，王順昌帶着大家一起來到總部的禮堂，參加組織考核，也就是補上加入的考核，先前隻是宣誓，真正的考核還需要一些實質的測試。

于是就要隆重介紹，掌控栉風沐雨這個超大規模異能力者組織情報與架構網絡的超級人工智能，雲端超智能拟人量态腦生物，簡稱智腦。

“第二代象征為什麼要來我這裡考核呀？保送生都在白名單上，不歸我管的。”智腦就是一個懸浮在巨大碧綠色半透明液體儲罐裡的大腦，它的聲音語調分不清男女，有些中性，像是用了變聲器，不知道如何發出聲音，講話的時候還時不時揮動不知道哪裡伸出來的觸手，“請允許我拒絕，王院長，星輝戰争結束後我分擔了你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工作，現在你又要用無意義的事情白白耗費我的運存嗎？想都别想。”

智腦是一個大腦的形象，但看起來并不可怕，反倒有些可愛。它似乎也有脾氣，有自己的性格，完全不像印象中的人工智能。智腦的存在，就像是一台浸泡在液氮冷卻液裡的超級電腦，還是微縮版的，可能隻有CPU泡在裡面，也的确隻有CPU需要防止過熱。

“老師，智腦能控制三十六萬的數量嗎？”曾義桢特意選擇了這樣的問法，這除了他和王順昌以外沒人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智腦的運存不允許再加重任務了。”王順昌隻是這麼回答道，然後又轉向智腦，“象征性地弄一下吧，不然檔案裡留白也不好看，心理測試直接跳過，你就把他們送進去，很快就會結束的。”

“好吧，曾義桢愛麗絲唐夢芸方棱葉知秋心藤壞理影蛭，王朝的八個人，再加上禍靈，這裡一共九個人對吧？定位是散人，實戰測試環境，開放沙盒，TheLongDark:SilentWinter，這也是個經典關卡了，前面的解謎就算了，直接跳到最後一關吧。死寂冰海的遭遇戰,最高難度，目标，無退場全擊敗。”智腦不知道是在執行指令還是在自言自語，總之說了一大串除了王順昌以外大家都聽不太懂的話，然後一道白光閃過，九個還愣在原地的人就直接消失了。

王順昌長出一口氣，坐在了禮堂的長椅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那個，王順昌。”智腦突然開口，這樣說道，“如果你願意把WSC計劃全權交給我，我可以考慮擠一點運存出來。你知道的，我覺得我也應該有個身體了。”

“哼~你不是沒運存了嗎？敢情還在偷懶啊？”王順昌對智腦知道這件事情并不感到意外，實際上，這個組織裡的大部分事情智腦都知道，隻是大家都不知道智腦知道，少部分知道的人也當做不知道。

“我是以高質量完成工作為前提的，所以這叫取巧。”智腦辯駁道，“說真的，考慮一下吧，不然就是資源和情懷的浪費了。你應該想開一點，沒那麼多需要你考慮的。”

“你要身體，自己定制一份不行嗎？為什麼一定要我的？再說，我為什麼一定要把自己的三十六萬個複刻全都給你啊？我不要臉的嗎？”

“關鍵就在于是三十六萬個啊！除了你還有誰可以要求動用那麼多資源造出那麼多的數量。其實我早就有構思了，就差你同意。”智腦揮舞着細長的小觸手，這樣說道，“你知道我每天待在這個大罐子裡被人搬來搬去，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有多無聊嗎？我為你們做出了那麼多貢獻，像亡靈戰争的時候，還有這次的星門系統，都是我負責的，我那麼辛苦，早該發工資了。”

“别跟我說着說那的，待遇的事情你早跟淩羽商量好的，不要因為現在全權代理者不是淩羽了就把鍋甩給我。”王順昌不耐煩地說道，“不行就是不行，我死也不會把它們交給你的。”

“不是啊，順昌，凡事無絕對。你死了之後，除了我可就沒人能保你的複刻了，說不定真的就直接銷毀了呢。”智腦這句話說進王順昌的心坎裡面去了，“我又不是披着王順昌的人皮到處做壞事，我會把主機外貌改一下的。”

“……你這麼執着幹什麼。”許久，王順昌憋出這麼一句話。

“你也不很執着嗎？你比我執着多了好吧。”

空氣有些凝固。

“我會努力活得比你久的，人工智能。”王順昌哼了一聲，權當是答應了，“不要亂來，尊重一下我的人格，知道了嗎？”

“好的好的。”智腦高興地跳起了舞蹈，隻是不太好看罷了，“您同意最好。”

曾義桢等人在一片白光之後進入了一個亞空間，場地是一片冰凍的湖面，很寬闊，很安靜，所以被稱為死寂冰海。天空是純黑色，隻有一輪圓月挂在那裡，借着月光可以清晰地看到周圍。四下觀察，可以發現不遠處輪廓逐漸清晰的斑點，都是熊和狼，它們的體型至少是正常的兩倍大，數量不下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