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才啞然開口,“應好,朋友弟也不可欺……你,你也喜歡男人嗎?”
應好緊緊蹙着眉,反駁道,“你瞎說什麼呢?!我又不好男風。”
他甩了紅袍衣擺就往應府的馬車上走,剛踏上去就又轉頭看着白深羽,下唇被被自己抿得發白,狐狸眸帶着糾結的躁郁。
“别瞎想,我隻是好奇他為什麼不戴我送的玉佩罷了。”
白深羽怔怔撓了撓頭。
……果真嗎?
不過這一小插曲白禦卿并不知道,他隻是頗有些糾結地,抿着薄唇,捏着折玉扇的指尖略微發緊,看着自己的院子,試探着踏進去。
隻是踏入的那一瞬,李肆書便出現在面前,嗓音低沉,恭敬行禮,“公子!今日公子的院中沒什麼異常,可要屬下夜裡侍奉在公子身邊守夜?”
白禦卿用折玉扇遮住自己的唇角,嗓音帶着一絲虛弱的淡,“不,不必……”
他略帶着幾分落荒而逃。
剛由侍女侍奉着脫了靴子,與白狐裘氅,在暖烘烘的屋中換上一層單薄又舒适的裡衣,門口便傳來通報聲,“公子,那罪奴求見。”
白禦卿頓了頓,他正坐在銅鏡前由侍女卸下發髻,墨發微垂,襯着玉色的面容,“讓他進來罷。”
陸煜行擡眸看了他一眼,随後恭敬低頭行禮。
“罪奴參見公子。”
“何事求見?”
侍女的手握着那青絲,輕柔梳着,白禦卿懶懶垂眸,沒有看他一眼,眉眼幾分倦懶的倦色。
許是困了,眸尾洇了紅的濕痕。
“賠給公子的玉佩。”
少年罪奴伸出手,淡聲道。
他張開帶着繭子凍瘡的手指,裡面赫然是一塊晶瑩剔透成色極好的玉佩。
那玉佩雕刻着雲紋,袅袅的祥雲之下,是一隻小狐狸蜷縮着眯起眸子,盡顯靈動,邊角還有些粗糙,顯然是親手雕刻的。
白禦卿垂眸看着那成色極好的玉佩,略微怔了怔。
[哼哼,看來是想讨好您啊。]
系統的嗓音帶着些許邪惡,[那就——新的任務頒布!看着企圖讨好您的卑微罪奴,您心中不屑,決定踐踏他的玉佩并嘲諷他的手藝。]
白禦卿止了那侍女梳發的動作,起身,單薄的裡衣滑落了半分,露出冷白.精緻的鎖骨。
如玉的公子卻眉目染上冷色,帶着幾分倨傲的不屑。
擡腳便要踩上去。
“成色這般好的玉佩,你一個罪奴是哪裡來的,莫要是偷來——”
就在足尖将要接觸到玉佩的一瞬間,腳踝卻猛然被反手扣住,少年罪奴滾燙的溫度自手心傳到腳踝,灼燙至極。
少年罪奴眉目沒有惱色,依舊跪着擡眸看他,唇角一絲若有似無的笑,眸色晦暗不帶波瀾,嗓音沙啞又沒有多少情緒。
“公子,這個不能踩。”
“……放手!”
他的指尖似乎在若有似無摩挲着他的腳踝,激起一陣顫栗。
他像是沒聽到一樣,跪着的動作依舊謙卑,手還緊緊扼着。
“陸煜行,給小爺我放手!”
白禦卿實在沒想到他還能伸手拽住他的腳,低罵一聲。
冷臉掙紮着,卻沒想到重心不穩——
“唔——”
一瞬間跌落在少年跪着屈起的雙膝上,随後将他摁在地上,坐在陸煜行的腰腹上。
身下少年罪奴的眸子猛然頓了片刻,渾身僵硬着繃緊,晦暗深沉的眸子泛起一陣波動。
白禦卿垂眸看着被他坐在身上的罪奴,略微黑了臉。
他垂下的柔順墨發滑落在少年分明又流暢的俊朗側臉上。
陸煜行隻能感受到撲鼻的沉水香,和他坐在自己腰腹上的炙熱溫燙,他略微頓了頓,側頭用高挺的鼻尖蹭了蹭那垂落的墨發。
他能嗅到充滿鼻腔的沉水香。
突然,系統帶着尖利的嗓音響起。
[宿主,扇他一巴掌!]
“……啪!”
白禦卿伸手扇了他側臉一巴掌,陸煜行悶哼一聲側過頭去。
他略微收了力,掌心卻依舊炙熱。
打完才怔然,問:……這是任務嗎?
[不是,隻是看他蹭您頭發,好不爽。]
白禦卿:……
他略微有些茫然地想伸手摸摸他被自己誤抽的側臉,涼如玉的指尖剛剛觸碰到他泛紅的側臉。
“你沒……”
陸煜行卻扯着唇角,喉頭瀉出一絲嗤笑。
原本深沉晦暗的臉色猛然帶了一絲笑意,側過頭,露出另一側臉,墨色的碎發遮住側臉,啞聲道,“……公子可以再扇一巴掌。”
他的手扼住白禦卿的腰腹,繼續道,“如果能讓您收下玉佩的話,再多坐在罪奴腰上一會兒,也沒關系。”
後腰宛若被什麼硬物抵着。
!
白禦卿猛然掙紮起身。
随後面無表情,又甩了他一巴掌。
……别以為性騷擾男人就不算性騷擾啊混賬!
“唔……”
陸煜行悶哼一聲,看着他掙紮起身,又伸手露出那塊玉佩,略微垂下的狹長眸子帶着謙卑和無辜,薄唇輕言。
“抵着您後腰的,是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