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門關上的刹那,商允瞬間彎下腰。
疼痛從胸□□開綿延四肢,像是所有器官都被看不見的棍子狠狠攪弄,疼的讓人想破口大喊。
額頭冒出冷汗,臉色也瞬間蒼白,商允低低|喘了兩口氣,撐着床邊坐起來,慢慢挪到他的床上和衣躺下。
他确實沒在酒裡下毒,而是用了巫術。
帕頓家的巫術不是什麼好東西,金身上的疼痛會成倍返到他身上。剛才他是忍着痛在和金說話。
屋内燈光閃動兩下,滅了,商允把自己團成一個球,直到身體麻木,意識逐漸昏沉。
房間裡隻剩兩道呼吸聲。
第二天,烏斯旅館沒有人是在上午十點之前醒來的。
柏理醒來時先緩了五分鐘,才慢慢捋清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好像是納斯大叔拉着他喝了半天的酒,然後他就醉了,再然後就記不清了。
他下意識看另外一張床的商允,對方睡得比他還沉。
看來帕頓昨晚肯定是背着他喝酒了。
柏理放緩動作,小心打開籠子,帶着那一群動物下樓吃午飯。
剛打開門就碰見安娜和格林小姐從對面的門出來,兩人已經梳洗完畢,像是要下樓。
“早上好安娜。”
旁邊房間,小七推門出來:“都醒了?”
怕獅子引起慌亂,柏理費勁把獅子塞進懷裡:“帕頓沒醒呢,是不是昨晚納斯大叔灌完我之後還灌他酒了?”
小七若有所思往房間裡看了眼:“可能,讓他多休息一會吧。”
四人剛下樓就看金已經坐在吧台邊,正和烏斯小姐說話。
“早上好,團長。”柏理和他打招呼,金擡起眼皮懶懶點頭。
“怎麼這麼大的黑眼圈。”安娜小聲驚訝道。
他們快吃完飯,商允才下樓,神情恹恹,坐下打了個哈欠。
“怎麼…”
吧台那邊猛地傳來一陣椅子的拖拉聲,金站起來往樓上走,經過商允時憤憤看了眼,鼻子裡溢出一聲冷哼。
幾人等他繼續說話,哪成想金目光落到帕頓身上,臉色變了幾變,最後什麼都沒說,離開了。
安娜看着他上樓:“怎麼感覺他今天這麼奇怪。”
“可能是追求烏斯小姐失敗了吧,”柏理給動物喂完飯,給袋子裡的兩條蛇上藥。
安娜湊過去看,感歎道:“真是很漂亮的兩條蛇。”
兩條蛇都是黑色的,其中一條腹部帶點白色,另一條全黑,現在柏理正和那條醒來的白腹蛇僵持。
白腹蛇一直不讓他靠近黑蛇,弓着身子守在他身邊,沖柏理吐蛇信子。
柏理舉了半天藥,也沒找到機會:“這可怎麼辦。”
安娜在旁邊看好戲:“這可就要看你的了,你可是馴獸師。”
柏理歎口氣,上樓拿了手套:“隻能先把它們分開了。”
安娜小聲和小七說話:“這兩條蛇一定是夫妻,你看它這麼保護那條蛇呢。”
小七把她往後拉,免得吓到蛇被咬:“嗯,腹部白色的那條應該是母蛇。”
商允身上還有些疼,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垂着眸子看兩條蛇。
如果馬戲團的動物都出現後,會不會代表着離安娜她們變成動物也越來越近。
在完全結束這個故事之前,他還要在這個世界待至少得十年。
雖然副本與外面的時間流速不一樣,但這時間還是太長。
魔術師現在還在看他的表演,難道真的會一天天看下去嗎。
“你要這麼一直看下去嗎。”
與此同時,程見己坐在沙發上,長腿搭起,面前憑空漂浮着一面巨大的屏幕,屏幕裡商允正在和安娜幾人吃飯。
他平靜看向魔術師:“你想在這看三十年?”
魔術師坐在他旁邊,正百無聊賴地逗弄兩隻兔子相互撕咬:“三十年而已,你這就不想看了?”
他語氣頓了下:“我還以為你能看他一輩子都不會膩煩。”
畢竟在薩麥爾的描述裡,程見己可是對那個在大火中死去的愛人一往情深。
程見己視線落回屏幕裡商允的臉上:“薩麥爾都和你說什麼了。”
魔術師動作懶散,慢慢悠悠道:“就說了你那位愛人,你了解他的,他主要是向我炫耀那場火災有多麼絢麗。”
薩麥爾當時還沒成年,連程見己都隻見過一次,更不用說那位愛人了,連面都沒見過。
至于現在認為商允就是那個愛人,則是他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