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轉念一想:謹慎小心有什麼錯?為什麼我不能格外注重自己的人身安全?
那可是連續暴起的木倉聲!誰知道發生了什麼慘絕人寰的壞事。
我當然要連夜收拾行李走。
警-察?……呵呵警-察頂個屁用。
萬一來的是夥窮兇極惡之徒,發現被警-察包圍後更加瘋狂報複、挾持人質怎麼辦?
要知道,在米國,人質都是要被警-察率先打死的。
想到這。
姬瑪瑟縮弱氣的表情理所應當的鎮定下來,語氣也變得強硬直接:
“警-察很快就回來處理案件。在此之前,我們全家都要離開……你要來嗎?哦我差點忘了你這樣明顯是遇到……嗯哼你得跟警-察報案去——”
“沒什麼,一起走吧。”雷莉習以為常的打斷姬瑪的話,無所謂的瞟了她一眼,樂于見到姬瑪臉色發青的瞬間。
她面上不顯,環顧四周角落的眼神卻藏着陰測測的狠毒:
好啊,這就走,帶你們下地獄去!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可憐的雷莉。”姬瑪冷冰冰的回了一句,沖二樓方向吼道:“格雷,别等我踹爛你的屁股!傑尼,把我的紅色箱子帶過來!”
她回頭,撞上雷莉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
“雷莉呃嗯真抱歉,我恐怕……”
一陣短暫的沉默,兩人面面相觑。
雷莉率先移開視線,擡頭望向二樓樓梯口:
格雷.威廉。
唆使布蘭特走上緻命彎路的混球中的其中一個,爛貨裡最爛的那個,嘴裡塞滿毒蛇的毒液。
在小團體中一般充當走狗或打手。
他戴着米國XX牌經典黑紅配色的巨大耳機與紅色半舊拳擊手套。那是他繼父的舊手套,曾在地下擂台上用這副手套活活打死過對手。
屬于重金屬搖滾樂隊歇斯底裡的呐喊嘶吼從耳機裡漏出來一點,聽着就讓人喘不上氣。
下樓時,他脖子往前一擺一搖,有力靈活的手腕在半空中比劃着他拳擊手父親的動作。
……不像布蘭特,隻能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NONO抱歉?不……我不需要抱歉。”
雷莉低聲呢喃的聲音漸漸變大,近乎于雷霆爆破時的怒吼。
她右手握住來福木倉冰冷光滑的外殼,食指穿過扳機,掌心攥住木倉身。
以閃電般的速度飛快抽出來!木倉口正對着另外兩人!
刹那間——
一陣令人不寒而栗的尖利慘笑與子-彈沖出彈-膛的轟鳴聲一同響起!
“姬瑪,你才是最可憐的人!!!”
一木倉正中格雷胸口,一木倉打中姬瑪小腹。
姬瑪仍站在雷莉前側三步遠的地方,滿面茫然困惑化為錯愕驚慌。
兩隻塗滿紫羅蘭色指甲油的手緊抱着腹部,大片大片的血液從她指縫裡流出來,就像打開瓶蓋後傾倒的番茄醬,手指捂不住這類液體,手指當然擋不住。
血液打濕她淺黃色的蓬蓬裙,又濺落到地闆上。
她的眼睛幾乎要鼓出來,仿佛一隻浴缸裡的愚蠢金魚。
兩頰在幾秒鐘從紅潤變成灰白。嘴唇一開一合,一次,兩次……最後她終于說出口。
“瘋了,你瘋了!”
她剛說完,便緩緩向前倒去。
揚起的雙臂撞上摞在一起的行李箱,摔出裡面的東西。
大堆花花綠綠的衣服跟瓶瓶罐罐的化妝品流到姬瑪腳邊,她就仰面躺在這堆再也用不上的‘垃圾’上。
雷莉吹了聲清脆悠長的哨聲,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神情輕快的勾起唇角。
她滿意的看着倒在地上,血流一地的姬瑪。
她這次開木倉時身體很穩,胳膊一點也沒有抖動。
動作又快又輕。
再說,這兩人距離她非常近,且毫無戒心。
砰砰兩木倉!
這次是打中姬瑪丈夫肩膀的兩木倉。
……雷莉的精神狀況反常的亢奮狂熱。
她快步上前将半死不活的三人拖到客廳比較空曠的地方。
他們的血流的到處都是,很快就積少成多的變為一處較大的血泊。
她抱着來福木倉,繞着他們走了一圈一圈又一圈。
“你們這些爛到骨頭縫裡、黑了心肝的賤人能去天堂陪伴我的布蘭特該是多麼大的恩賜。”
“贊美主吧,懷抱着慚愧、謝罪的心去見仁慈和善的主吧。為你們溺愛縱容親子帶壞布蘭特去誠信忏悔吧,懇請主為你們洗去罪孽……”
“如果你們不想下地獄的話。”
雷莉不去想他們是否願意上天堂陪伴布蘭特。
他們沒得選。
誰讓他們隻生不教、養出一群無惡不作的壞胚子拐帶了她家布蘭特?
如果不是他們的小雜種潛移默化的影響、改變布蘭特的性格。
布蘭特怎麼會幹出出賣母親、折磨父親的事?
是他們的錯。
(他們欠我的)
(他們欠我一個活生生的兒子!)
她按在米白色牆壁上的雙手還在‘滴答滴答’着潺潺鮮血。
抹了把臉上血汗參雜的血水,左手抓住濕漉漉的金屬門把手。
她舔了下滿滿血味的嘴唇,眉眼帶笑,渾身上下充斥着一股輕松愉悅的歡快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