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日盈啊了一聲,接過符紙,但還是說了聲:“多謝女俠。”
“我叫薛湜,你叫我名字即可。”
“薛湜......”賈日盈默念來一句,但是接着又問“女俠你有沒有其他昵稱啊,直呼其名聽起來太生疏了。”
昵稱?薛湜想不起來,從她記事起,她就沒有家人,唯一稱得上家人的,是那位看似吊兒郎當的師父。關曦雖事事不着調,但對于自己,卻稱得上無微不至,但她總是隻喚她名字,連名帶姓。
可能是見薛湜沉默太久,賈日盈立馬轉口:“那我還是叫你女俠吧,你不讨厭吧?”
薛湜搖搖頭:“你随意吧。”
沒走多久,二人就來到了一個岔口。賈日盈連忙跑上去辨認記号,指了右側的一條路道:“這邊!”
薛湜正要擡腳過去,忽覺背後一陣陰風刮過,回過頭去看,卻什麼也沒有。
于是又扭回頭,賈日盈還站在岔口處招手,而薛湜的腳步卻停住了,因為此時此刻,賈日盈的腳下,有兩條影子。
一條還在招手,另一條高大畸異,并且還在伸長,這意味着它離賈日盈越來越近。
薛湜不假思索,立即射出穿雲線,一把将賈日盈攔腰勾了過來。那影子好像見事情敗露,于是急急轉身朝甬道深處奔去。
薛湜提劍去追,但那個黑影早已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她記得那個黑影,應該就是在洞口時一掠而過的那個,為什麼猜測是一個,因為這兩個黑影都是長着三顆頭。
薛湜沒再往裡走,旋即往外走去,賈日盈還在外面。
賈日盈呆呆立在原地,紋絲不動,見薛湜出來了,腿一軟,差點跪到地上。
“沒事吧?”
賈日盈頭搖的像撥浪鼓:“沒,沒事,吓死我了,女俠你咻一下就進去了,我我我還以為我又要一個人呆在這鬼地方了。”
“那走吧?”
賈日盈深吸兩口氣,拍拍胸脯,跟着進了右側那條岔路。
進入這條路沒多久,薛湜就感覺到了,這條甬道比先前的要寬敞許多。
之前外圍的甬道上坑窪不平,而此時四周的石壁卻是修得較為工整,就連水滴的聲音也逐漸消失了,這裡沉積的濕氣開始減少,取而代之的是幹燥。
一轉前面的陰涼,這裡甚至有些溫暖了起來,但這卻不是什麼好兆頭,比起之前來說,這顯得更加奇怪了。
薛湜不由得詢問:“你确定是這條路嗎?”
但看見賈日盈的臉色後,就知道了,因為連他也皺着眉覺得奇怪。
“我好像沒走過這條路吧。”一邊用手去觸摸牆壁,一邊又補充道“我之前走的路,這牆壁都是很粗糙不平的。”
正說着,前面的空間陡然變大,足足有一間屋大小。照明訣的火光已經有些不夠用了,周圍和前面都照不到,一片漆黑。
賈日盈突然被絆了一下,薛湜這才低頭去看,這地上竟有好大一片石刻的圖騰,兩個人正走在這片古怪的圖像上。
與此同時,随着砰的一聲,前面漫出一地昏黃燭光,照亮了這一堂地界。燭光是從一間石室中出來的,薛湜實在是對這些石室有些抵觸了,隻想掉頭就走,可她知道那行不通,既然有人能夠無聲無息将她引來,那就沒這麼容易離開。
于是跨過門檻,進了那一方石室。
石室和之前那間無甚差别,依舊是四角坐落銅燈,青石地磚。唯一有所區别的便是從石室八角延伸出八根手臂粗細的青銅鍊,将一口青銅棺吊在正中。
那青銅棺未封棺蓋,大敞着。
薛湜皺皺眉頭,卻見一旁的賈日盈卻直直走了過去,她忙伸手去抓,卻沒夠到。
眼看着賈日盈離那具詭異的青銅棺越來越近,薛湜召出穿雲線,想故技重施将人綁過來,就在線馬上纏上賈日盈腰間時,他卻突然彎下了腰,那穿雲線差點勒進他的脖子。
薛湜連忙收回線,足尖一點立即閃到賈日盈身後,提着領子就要将人往後扔,餘光瞥見那棺内卻躺着一個人。
一身黃袍,一頂珍珠冠,正是賈日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