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居然沒有想象中的驚慌,也許是知道沒人會來幫他,心情異常平靜。
陽光從窗戶灑進來,照見飛揚的灰塵。
南星被綁住了手腳,那兩個人像丢垃圾一樣把他丢在了地上,要說心裡沒有點委屈那是不可能的。
但南星來到這個折磨人的世界,心理承受能力強了許多,甚至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躺着,等幕後指使來找他。
陽光一點點西斜,南星眼見曠了一下午的課,維持努力學習的人設是件挺辛苦的事,他就這樣順其自然地,在倉庫裡睡了一覺。
“喂,醒醒。”
臉被拍疼的南星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果不其然,見到了戚野那張鋒銳得過分的臉。
“好學生原來也會趁機偷懶睡覺。”
南星沒理會戚野的嘲諷,剛醒來有點懵,反應了會才理清他現在的處境。
戚野搓了搓指尖,臉蛋還挺嫩,本意是想表現出嫌棄地揩去痕迹,這點美好觸感倒是無法抗拒地令人留戀。
南星的下巴又被人鉗住了,戚野眯起眼,“你不怕我?”
“你想怎麼對付我?”不知是不是受原主性格的影響,南星在這個世界大多時候是無畏的,還帶了點他對這個世界的不滿和煩躁,繩子綁得緊,他手都麻了。
“能不能給繩子松開?把我綁起來,是怕你打不過我嗎?”
對這個明晃晃的挑釁者,戚野冷哼一聲,“尖牙利齒!他們說你沉默寡言倒是說錯了,一群沒用的東西。”
但他還是把綁住南星手腳的繩子解開了。
南星活動活動酸麻的手腕,半晌,說出一句,“我打不過你。”
少年的脖頸已經直愣愣作了孤兀的弧度,嘴緊抿着,好像在等着最後的審判。
明明是副倔強模樣,落在上位者眼裡,卻帶了幾分強撐的示弱意味。
戚野笑了,“我能不知道這事?”
他望着那截細白脖頸,思索道,“你好像長得不錯?”
話音剛落,就伸手掐上了那段脖子,果然,跟臉蛋一樣觸感極好,大拇指覆蓋上那顆小巧喉結,上下滑動。
南星被刺激得吞了吞口水,就在他疑心戚野要掐死自己的時候,他的劉海被人掀了起來。
黑發少年的真實面目顯露出來。
像看到一支玫瑰在自己面前盛開,既純潔,又靡麗,戚野的眼神從漫不經心轉變為驚豔興味,“你也長得有點像他。”
帶着熱氣的手掌離開了纖弱脖頸,戚野好似恍然大悟,“怪不得,還以為知知換了口味,對髒兮兮的東西有了興趣。”
南星皺着眉頭,有被冒犯到,這是他第二次被叫作髒兮兮的東西了,他并不髒,隻是原主的打扮土裡土氣,一心想把自己藏起來。
但聽這話,戚野好像并沒有打算跟他算賬的意思,南星見機想往外跑,戚野卻突然拽着他纖細的手臂往旁邊用力一拉。
“嘶!”
南星因着這股力道,摔在了地上,後面的箱子給了緩沖,卻也将背硌得生疼。
聽着吸氣聲,戚野眼眸微暗,居高臨下看着對方用手臂和腿以跪趴的姿勢,努力支撐起身體,而後慢條斯理地擡起膝蓋壓在了他的腰上。
簡簡單單的一下,卻讓南星徹底動彈不得。
“怎麼這麼弱?剛剛不是挺會說的麼?”
戚野暗暗加重膝蓋壓下去的力道,果不其然,南星的手臂都開始微微發顫。
在南星堅持不住往下栽的那一刻,戚野卻伸手接住了南星的下巴,他帶着笑意的聲音響起,“這麼漂亮的臉,可不要摔破相了。”
被施加壓力跪在地上的膝蓋磨得生疼,南星從來沒受過這樣過分的欺負,即使做好了承受暴力對待的對待,但真的到了身體被折磨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委屈。
他讨厭這個恃強淩弱的世界。
南星低着頭,不想暴露自己脆弱的模樣,戚野卻偏要擡起他的頭,将落下的額發再度捋上去。
漂亮的少年眼底微微濕潤,垂下的墨黑眼睫像是瀕死的蝴蝶。
注視得久了,戚野的眼中露出熟悉的癡迷神色。
可他的癡迷并不是面對宋甯知的那類讨好,而是惡劣的,狂熱的。
他揉着南星發紅的眼尾,“你哭起來,一定更好看。”